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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过很多事,计划过很多事,渐渐旁人发觉他心理上有些病态。他17岁时因为那事就看过心理医生,好了一段时间,接着又不行,孤僻,想事做事,偏激且愤青。

        这些事他不跟江曼说,始终没说。

        太不好了,太黑暗了,他不该带给她那样的消息。

        江曼是他的归宿,不管走多远,江曼都会是他唯一的归宿,比养父母亲,比关凤亲,比任何人都亲。

        他怕江曼知道他找到了亲生妈妈,他甚至想过江曼爱不爱自己?是亲情和心疼吗?如果是这样,被她知道他有了亲生妈妈,她还会接纳他继续心疼他吗?

        江斯年不敢对江曼说,一直不敢。

        今天他喝醉了,心麻木的不敢想事情,王若可,童沁,周兆婷,她们都一样,他一个都不爱。这三个人于他来说必是过客,他承认自己利用了女人,但只承认伤害了其中一个。

        童沁是他最厌恶的一个女人,仍旧恨着,17岁的错误他不会原谅。

        王若可,这是他很意外的一个女人,发生关系都是在他碰了粉的情况下,王若可了解他离不开什么,偏偏她就只给他那个。他不会觉得哪里对不起王若可,反而认为王若可很贱,是个疯子。

        周兆婷,只是最有利用价值的一个罢了,毫无感情,仅此而已。

        也许是酒精作怪,听着周兆婷在这里关心的声音,闭眼想起江曼大着肚子出现在视线内的样子,眼睛竟然干的要命,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

        新年这天,江曼跟陆存遇去了陆家过年。

        陆家人来的很全,老习惯是聚在一处过年,长辈,大人,小孩,好几代人在一块。

        张玉莲病好,陆存遇四婶一直伴在左右。

        陆家许多女眷都纷纷上楼跟张玉莲说话,男人们在楼下,聊天,打麻将,看春晚的,气氛热闹极了。

        陆行瑞要在医院过年,陪着老婆,中间回来了一趟。

        江曼大着肚子,陆存遇让她去楼上的房间休息。

        陆存遇带她上楼,陆家小孩子多的是,跑来跑去,差点撞上江曼,陆存遇皱眉掏出一个红包:“一边玩去。”

        孩子接了红包,嘻嘻跑开。

        “二伯,我也要红包。”说话的是陆行瑞跟前妻生的女儿。

        江曼笑着看向陆存遇,给多大的?

        事实证明陆存遇是很偏心的,这帮孩子虽然都姓陆,但这孩子是他弟陆行瑞的女儿,他给包了很大的红包,并叮嘱别出去玩烟火,在屋子里待着,外边很冷。

        上楼以后,江曼单独一个房间待着,想睡了。

        ————————

        陆存遇重新回了楼下,陆棉也在,伸手要红包。

        “你都多大了?”陆存遇没给准备,给光了。

        陆棉追上去,“不是吧?送完了吗?”伸手就去掏陆存遇她哥的兜,西装几个口袋找遍了,没有。

        “裤子兜里。”陆棉不放过。

        陆存遇今天心情不错,连着压抑两天的情绪因新年气氛而得到缓解,他伫立在原地,伸手掏出两个西裤口袋,已经空了。

        陆棉搂着她哥手臂,撒娇地说:“哥,我每年都有收到你给的红包,全指望红包翻身了,不用跑腿不费力气,拿新年红包感觉仗义!我家那位固执的老头子还是对我一毛不拔!未来的一年我怎么过?为什么今年就不给我红包?”

        陆存遇的确是忘了陆棉这回事,为什么今年忘了,大抵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变得只把这一代的孩子当做孩子,陆棉跟他孩子这代一比,是大人了。

        “哥忘了。”

        他很抱歉。

        陆棉低头,咬唇,转了下眼珠子抬头说:“不会也没给我嫂子准备红包吧?”

        陆存遇的表情上就写着“没有”二字。

        “哥,你不给我准

        备也就算了。我帮你潜入你家偷换药丸啊,我嫂子吃错药给你生儿子啊,这些我都不跟你邀功。那人家我嫂子第一年嫁过来,长辈都给红包了,你不给你说得过去?回头娘家那边问了,还得说你抠门不疼老婆。”陆棉数落她哥一堆。

        ——————

        陆棉上楼陪着江曼,陆存遇不放心江曼一个人在房间。

        新年夜里,黑色卡宴行驶在大街上,他找着银行,遇见便靠路边停了车。

        出来匆忙忘了穿大衣,冷风吹透他的衬衫和西装,他进了自助银行,站在取款机前分次数取了两万块,红包似乎也包不进去太多。

        他身上没现金,出门一般江曼包里带着,他只带着张卡以备不时之需。

        取钱完毕,他回到车上。

        一个红包里装了一份钱,他买了包烟,问过医生,医生说最好戒了但也可以适当抽一根,一天不能超过五根烟。

        他抽着一根烟,不敢在江曼面前,只有一个人坐在车里时抽。

        拿着陆棉给他的纸和笔,他却不知道该在彩色纸条上写些什么,陆棉给他出了一道难题,但他也的确想写。

        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显示。

        远在澳洲的陆菲打来电話,要给她爸和陆家其他人一个新年祝福。

        陆存遇逮住了陆菲,就问:“爸爸要给江曼阿姨写一个纸条,是搁在红包里的,写什么好?”

        “写情书吗?”陆棉笑了起来。

        陆存遇苦恼,活了37年他还没写过情书,情书是什么东西,得你侬我侬的?他这不是情书。

        那边女儿上网找句子给她爸。

        这边她爸筛选着女儿递过来的句子,都不太行。

        陆菲教他用手机上网查找,慢慢找,慢慢看,陆存遇便自己手机上网查找,坐在车里,抽着烟,这事他的确头回干,心头小鹿乱撞似的,跟个毛头小伙子要跟心仪的人表白般慎重,操作手机。

        ——————

        红包是陆棉送上去的。

        陆棉送完就跑了,咬唇忍着笑要找个安全地方数一下这是多少钱,很厚很厚,起码有一万五以上。

        江曼拆开,拿出钱,红包里面只有一百块,好抠门!

        她放下红包时瞧见里面还有什么,拿出来看,一个方形的彩色便签上写着一行字:久处不厌,像是乍见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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