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irrxs.com

    一桩很古怪的事情,只要大家都觉得合理便不古怪了。

    这是个相当不正常的逻辑。

    耳畔旁如雷鸣般的掌声涌动,即便是白肤人也不禁鼓掌,有色人种学生的眼角已经闪烁晶莹。

    底下的家长和老师们则是流露出欣慰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位已经长大懂事的孩子。

    沉重的氛围感在那个男孩演讲中,化作了激情澎湃的动力,激励着塔布尔皇家学院一届届学生,

    无人不为这样的话语而震撼。

    掌声经久不息,可震撼过后再细想只会觉得后怕。

    这样的价值观已经能被拿到明面上来说,还有这样多的人鼓掌叫好本身就是问题所在,赞同的人多了难道就是对的吗?

    凃夫坐在观众席位上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他的余光瞥向谢丽尔·梭罗小姐,后者是在场中鲜有能保持冷静的人,只见她两道飘扬飞舞的细眉中央,留下的却只有一阵深沉。

    “怎么了?不太开心。”

    “他的话虽然好听,却总是让我不太舒服。”

    凃夫调侃道:“或许因为你就是他想在北大陆娶的白人姑娘,要被猪供的白菜,当然会觉得不爽。”

    “不止是这样。”

    谢丽尔挺起有料胸脯,意正言辞道:“我认为,这个人一开始的方向便错了,即便去到七校联盟也未必会像想的那样得偿所愿,他只是在用这样的理由激励自己。

    用这样的演讲作为筹码,以便爬上更高的位置。”

    “谢丽尔,你竟然能悟到这一层,了不起。”

    凃夫高看了她一眼,毕竟是北大陆官宦之家长大的姑娘,还没有经受这片土地的思想污染,

    他瘫在座椅上,翘起二郎腿讽刺的笑了笑,

    “你说得没错,有的人努力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但有的人看不惯高人一等的人,是因为他们只恨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有的人拼命努力向上爬的缘由,竟然是为了去压榨其他人。将自己曾经经受的痛苦和委屈让更多普通人偿还,真是可怕的心态。”

    今天凃夫也算开了眼界。

    之前他自以为对塔布尔有所了解,可亲自体会到这般魔幻的场景,心情不知道有多复杂。

    动员活动还在继续。

    不过到此重头戏差不多也结束了。

    到现在凃夫算是搞清楚为何让一个黄种人,在白肤贵族办的学校来演讲,这短演讲简直是将拜亚的价值观塞进来。

    一代接着一代人,从小经历着这样的教育理念。

    那也不奇怪为什么凡是从南大陆走出去的精英们,功成名就后是决计不会再返回这个地方。

    从此让殖民地的人默认肤色便是原罪,

    心中本能地认同拜亚的殖民管控。

    这种教育理念的风气将扼杀所有反抗的念头,倒真是做到了杀人于无形。

    直到观众席位数的掌声消失殆尽,讲台上的负责人也很满意精彩的演讲,看向演讲者的名单后,随即便喊起了下一位,

    “接下来,有请密斯卡史塔克毕业生,尹索·安徒生先生,一位立志于探索历史真知的学者,恰巧他就在我们学院任职。

    他将为大家带来自己在密大宝贵的学习经历。”

    “哗啦啦……”

    观众席的声音比起刚才的掌声现在稀疏了不少,零零散散的鼓起掌来。

    谢丽尔·梭罗反复品味着凃夫刚才的话,眼巴巴的看着他梳理自己的着装后,迈着同样自信的步伐向大讲台上走去。

    在无数双眼睛的期待下,凃夫目光平视前方整理衣角,不急不躁的慢慢上台。

    目视了台下一圈后,他先沉默了足有一分钟没开口发言。

    “他在做什么。”

    “大概是酝酿情绪。”

    “名校的学子气质就是不一样。”

    “先别说话,看他怎么说的。”

    学生们相互讨论,直到会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直到这些声音纷纷消失。

    这般沉稳的气质丝毫不弱于刚刚声嘶力竭的少年,凃夫已经有好一阵没体会过这种感觉,

    体会这种自己自己上场,就是成为万众焦点的感觉。

    最新网址:www.irr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