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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府前院。

    孟明堂焦急地在前厅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就要探着头看一眼后院的方向。

    直到看见惊蛰的身影,孟明堂才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去。

    惊蛰将瓷瓶和口供一并给了孟明堂,又把江扶月的话转述了一遍。

    孟明堂听了连连点头:“好!宫里那边我已经叫人打点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说完,孟明堂又看了一眼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也掩不住脸上惊恐的江夫人,厌恶地皱了皱眉:“当年,我以为江柏生才是始作俑者,却不想竟是这蛇蝎妇人!”

    “江大人自然也不无辜。”惊蛰也盯着江夫人,语气冰冷。

    但凡是个正常人,哪怕与自己的妻子没有什么情义,可是明明知道妻子之死恐有蹊跷,自己非但不查,还要拦着旁人查,此番行径,怎能无辜。

    孟明堂叹了口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咱们赶紧走,先把这毒妇下了掖庭狱再说!”

    惊蛰也点点头,众人便一道离开。

    说来也奇怪,在离开侯府的这一路上,沿路遇见的侯府下人一个个都格外专注而忙碌,他们这么一群人走过去,下人们却好像一个都没发现似的。

    中途江夫人挣扎着踢倒了一个小厮,结果那小厮连声疼都没喊,在地上一连打了好几个滚,直接滚进了一旁的草丛里没了动静。

    江夫人震惊无比,这一路上竟再也没旁的动作了。

    直到出了侯府的大门,江夫人被粗暴地丢上马车,她知道自己最后的机会来了,于是身子刚落地,她就极力扭动着身子往外爬,然而刚爬了几步,就被刚上车的白露一脚踹了回去,面朝上地倒在了车里,连身都翻不了了。

    紧接着,白露一脚踏在江夫人胸口上,叫她再也起不来。

    惊蛰跟在白露后面上了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夫人别白费力气了,您自己送上门来,要是叫您跑了,我们不成了笑话了吗?”

    马车轻轻一震,随即开始朝前走去。

    她想尖叫,可嘴里塞着布团,她顶多发出几声呜咽,这点声音轻易就被车轮滚动的声音盖了过去,半点也没传到外头,自然也就没能引起外人的注意。

    叫不成,她又想要挣扎,可压在胸口上的脚却仿佛有千斤重,她稍有动作,那脚便又重了几分,压得她脸色涨红,差点喘不上气。

    随着马车一刻也不停地往前走,她渐渐没了力气,眼里的神采逐渐熄灭,身子也终于不动弹了。

    似乎终于接受了事实。

    完了!

    她完了!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今天她能进来,那是江扶月的意思!

    而江扶月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叫她回去!

    江夫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嘤嘤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真的后悔了。

    今天不该来的!

    ——

    两辆不起眼的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孟明堂一下车,立时便有两个侍卫走上前,动作粗鲁地把面色灰败的江夫人从车上扯了下来,朝着后宫走去。

    他们走的并不是官员上朝时走的门,按理说,不应该在这条路上遇见沈传。

    可就是这么遇见了。

    看着迎面走来的沈传,侍卫连忙押着江夫人一起跪下,给沈传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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