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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沂水县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换了主人。

    或者说,县内的人未必便不知道真相,但是没人愿意多管闲事。

    大家都忙着过自己的小日子,谁犯得着去得罪那几千榆山贼?

    部分利益受损的人当然是不愿意,但是只要看看这年余中榆山贼的战绩,便知道得罪不起。

    尤其是县内所有士绅,只要家中土地稍微多一点的,便都被以“通匪”的罪名全家杀绝了,谁还敢贸然出头?

    等到县衙那边传来消息,要把士绅家中土地都分给穷苦百姓,大家的关注点瞬间就被转移了,都开始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希望在分地的时候,能够多捞几亩回来。

    原来的李云都头,带着一群陌生的衙役,开始在田间地头出没,丈量土地,主持各村落的分田。

    分田的标准是宋师爷和李云、朱富一并商量的,李鬼懒得管这些。

    大体的原则是按成年人的人头来分,无论男女,见者有份,但数量却不同。

    那些家中土地多的,就只分很少的部分,那穷得叮当响的,反而能多分不少。

    等分完之后,整个村落里面,每个青壮头上的地差不多是一样多的,成年女子只有八成,至于老弱则只有一半,未成年的孩子不分。

    这种分田结果,肯定不会非常公平,但所有相关人等,没有一个敢屁话的。

    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给他们分地的,不是真正的衙门,而是杀人不眨眼的榆山贼。

    若是知县不公,他们还能在地方乡绅或宗族耆老的带领下,去闹一闹。

    但现在乡绅宗族里面土地多的,全家都被杀了个干净,土地都被大家分了,谁还敢去闹?

    除了给现有住民分地之外,县内还开始招揽山中逃民,原本在榆山寨后面山地里耕种的那些逃民也都下山了,被李鬼专门安排在闲置土地最多的地方,一视同仁,统一标准分地。

    地方上肯定不太愿意,毕竟这属于是虎口夺食,如果这群人不来,那些土地肯定都均分给了本地的农户。

    但是挑头闹事的几人被砍了脑袋示众之后,剩下的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李鬼当然知道,这种做法非常苛刻,后患无穷。

    两边必定因此结仇,日后难免会有所摩擦,甚至闹出人命来,也不足为怪。

    然而这就不是李鬼要考虑的事情了,又不是他们亲爹,管得了那么多?

    没把他们打散了安置到各个村镇里面,就已经看在他们那点香火情上面了。

    这边的地还没有分完,州城那边的回文就到了。

    随着回文一同来的,还有一封给丁知县的私人信件。

    回文很冠冕堂皇,没什么实际内容,一切干货都在私信里面。

    信里面写的很清楚,沂水县这边的公文送晚了,李立业等人已经被解送往京都了。

    州里倒是对于丁知县这边出尔反尔,想要弄一个人回去的事情并不在意,不外乎就是有人打通了关节,孝敬到位了这点事情罢了。

    根本就没人怀疑,这个叫做李立业的有什么特殊。

    读完信后,宋师爷就开始哆嗦。

    李鬼的残暴他也亲眼目睹了多次。

    在这位榆山大寨主眼中,就没有砍头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但士绅杀光了,连城内平日里到处游荡的混混、游侠等江湖好汉,现在也都一个不剩了。

    要么已经逃离了县城,要么便是被清理干净了。

    县城街道之上,长街连续几日都是赤红色的,即便用大量井水去冲刷,依旧隐隐残留着血腥之气,青色的石板,现在都成了暗红色,看着就分外渗人。

    虽然宋师爷现在已经为榆山贼做了不少事情了,但毕竟李鬼的二叔没有救回来,究竟李鬼是否会因此便放过他,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知道计划失败之后,李鬼阴沉着脸,浑身杀气四溢,斜瞟了打哆嗦的宋师爷一眼,不知喜怒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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