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野俯身，以一种将她圈禁在怀中的姿势，以身高优势压制下来，逼近她后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声音很低，有种军团内那些异能者吊儿郎当的腔调。
他凑近她的脖颈，目光所及就是她藏在衣领里的白皙皮肤，上面的痕迹消失了。
他滚了滚喉结，舌尖低了下上颚，尖牙逐渐开始有种抑制不住的痒意。
异能者中不少人都会长出尖牙，并不是代表兽化，而是因为在末世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异能者经常会有野外或者绝境中作战时间过长的情况。
为解决异能者无法啃食末世里变异的各种坚硬肉质，而逐渐进化而来的。
所有的人类都在随着末世极端苛刻的生态环境，进化成能够适应的这种环境的样子。
沈霁楚连他的呼吸都听得清楚，不由自主地颤了颤，“……闭嘴。”
贺川野勾着唇：“这就听不下去了？”
“你！”
他故意凑近她的耳畔，继续低声说了些话。
他靠得更近，怀里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
沈霁脸色红得像极了沙漠里的晚霞，她羞恼不已，“……你……够了！”
贺川野靠她极近，“你挑衅在前。”
“我……”她话都差点说不出来，侧着脸颊，羞红从脖颈一路蔓延上来，“我不说了。”
贺川野总算松开她，嗤笑道：“挺能屈能伸。”
沈霁楚红着眼，恨不得咬死他。
“能听我说了吗？”
“说。”
贺川野手指按上她脸颊的泥：“为了自保，往脸上糊泥？”
沈霁楚不答。
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没用。”
沈霁楚皱眉：“什么没用？”
“泥。”
“怎么可能？”她不信，甚至她还戴了围巾捂脸。
贺川野眼眸微暗，映出微不可察的侵略感：“掩耳盗铃，很有意思。”
“谁掩耳盗铃？”沈霁楚争辩：“基地里只有你看过。”
“不止。”
“什么？”
贺川野的右瞳闪了下，有星星点点的红光像火焰般冒出，“异能者的眼睛，和你的有些不一样。”
他只是稍微催动异能，右眼已经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脸看了个彻底。
沈霁楚没有异能，不太相信异能还会有这种作用。
但贺川野的话已经让她所有的心理建设都有隐约决堤的预兆……他的每个字都像刺一样扎进她心脏，让她忐忑不安。
她有些无措地望着他。
贺川野目光下沉。
“想知道在异能者的视角里，是怎么看到的吗？”他突然开口。
沈霁楚愣怔片刻，点头时，眼底依旧含着对他的戒备。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贺川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眸，凑近时低头突然贴了一下她的唇。
沈霁楚没来及反应，他已经退开了，她懵了两秒，张嘴要说话，他再次防不胜防地俯首，薄唇压着她的唇瓣，舌尖抵住她的舌，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在身体里冒出来，瞬间她的右眼火辣辣的，仿佛被灌了十多瓶魔鬼辣的辣椒进去。
右眼……像是要烧起来？！
好痛。
沈霁楚下意识捂住右眼，惊慌失措地以为流血了，可手掌心什么都没有，反倒伴随着痛感而来的是清晰到极致的视觉，哪怕是周围环境中一粒细小的灰尘在空中移动，都能被精准捕捉。
不仅如此，右眼甚至能看到安全区外的那片沙漠的景象，无限蔓延，扩展的空间距离极其惊人！她直接看到了沙漠尽头的那片火烧云！
她还在瞬间就注意到所有基地内的异能者动静。
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视线。
她迷惑地抬起头。
贺川野右眼依旧在闪着红光。
他动了动唇：“短暂的，异能共享。”
沈霁楚呆滞，右眼的痛感还在持续，当她准备再看，被男人抬手捂住了眼睛。
“使用过度，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闭眼。”
他掌心微冷，在触碰到她时，连同指尖也碰到了她的皮肤。
沈霁楚闭上眼睛，感受到那阵痛感逐渐从她右眼消散，直至恢复正常。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世界还是和之前单调简单，什么深层次的东西她都看不见，更无法感知。
刚才她所看到的一切，放在平时，和做梦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异能者的视角吗？”
“是。”
沈霁楚沉默片刻，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当了那么久的小丑。
还真是掩耳盗铃。
沈霁楚直接捂住脸，难免羞愧难忍：“……我知道，你不要一直强调了。”
贺川野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哼笑道：“不过，比起最直观的注视，还是有区别的。”
“有什么区别？”
所有异能的观察，都没有用眼睛看到的她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