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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没有按照老旧的习俗办在了三日以后。

    而是按照胡老太太在世时交代,人走了,第二日便下葬。

    以免看多了心中难过,再依言一切从简。

    从清晨天光还未现,便小雨缠绵悱恻起。

    时至七时,乌云压过头顶,似乎预示着这一日再难有放晴之时。

    似要应景,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

    胡老太太在病倒之前乐善好施,结交了不少善缘,即便她膝下无子,四合院也不冷清。

    到了八时,前前后后来了许多人,挤在原本宽敞的巷道里。

    有人唏嘘,有人难受,似乎对于胡老太太的离世。

    在意料之中,可依旧惋惜。

    这样善良的人,带了不少生平抹不开的遗憾离去。

    昨日胡老太太离开以后,叶檀夫妻一夜未睡,当晚就去了冥铺取了早已定制好的木棺将人安置在四合院正厅内,又请了专门的人才操办葬礼。

    忙完一切,已是后半夜。

    恰好门旁放了一张长板凳,叶檀拿着胡老太太生前脖子上戴的围巾,坐着出神。

    旁边阴影覆盖而下,她知道是陆安华,身形未动。

    目光依旧淡淡放在围巾上,直至被人揽入怀里,才缓缓吸了一口气道:“不知为何,我心里好像空落落的。”

    那种空落落,像是找不到边界点。

    伤心,难过,还是悲恸。

    她都一一分不清了。

    “我都明白。”陆安华的情绪较为内敛,静静的搂着她:“若是不想睡,就这样靠着我,白天就来客了。”

    胡老爷子就坐在棺材前面看着胡老太太的照片许久,深更露重,即便脚边有叶檀点的炭火,也时不时的咳得惊天动地起来。

    陆安华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了声响。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侧身探头看了一眼,叶檀往门方向靠着坐,看得更加清晰。

    胡老爷子就俯身在棺材盖上,咳了半晌后,起身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叶檀鼻子一酸,抽身坐正了身子。

    胡老太太的去世,好似将胡老爷子的魂魄也一并抽了去。

    人迅速消沉下去,显得毫无生气。

    所以胡家的一切,都落到了叶檀夫妻俩身上,大大小小都需要他们操劳。

    万万是不能垮的。

    “过几日,我会带胡叔去医院看。”陆安华在片刻间读懂了叶檀眼底的意思,说道:“他近日身子似乎总是不适。”

    叶檀点点头:“兴许是因为秀芝阿姨的事情。”

    人走了,可生活的痕迹四处可见。

    见了难免触景伤情。

    等熬到了天明,撑着深色雨伞来吊唁的人院子廊道随处可见,叶檀才勉强打起了精神,洗了一把脸又走了出去。

    来的人大多都是受过胡老太太恩惠,以及同门师兄,再者就是胡老太太的徒弟们。

    所以大多脸色沉重,哭哭戚戚的,悲痛之情如同大网,密布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叶檀周旋在全场,引着来人去厅里走上一遭。

    只是她有些事没有弄明白,天亮之时,她在厨房弄了点肉末米线吃。

    还没有端出去,胡老爷子忽而进门,说要在今日葬礼宣布鹏鹏是师门继承人这件事。

    当着众人,是胡老太太生前就交代好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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