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走出来,她从小跟着他,因为她是流云族的守护人,而他是流云族的王室。
他站了许久,也知秋叶站了许久,于是语气温和的问道: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秋叶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要她说是,他就一定会说:那你先走。可如果她说不是,就不能再问:公子,我们何时回去?
于是她沉默了许久,木流云转过头笑笑:睡吧。如此简单的对话,胖秋叶很难过。她还是想问,我们为什么不走?我们在等什么?可看着他关上门,却没有问出口。
“我们在等什么?我们何时回去?!”秋叶忍不住,在他门外喧哗。
木流云关上门的手,顿了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回答了一句:“等一个人。”
夏木和冬寒听见声音走出来,看见秋叶站在雪里,满眼委屈。
“公子莫不是爱上那个汉人女子了?”
木流云刚刚准备坐下,然后又站直了身子,慢慢走出来。
“你瞎说什么呢?”哥哥和弟弟拉着她回房间里去。
“原来我不太清楚,但是你今日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像。”
他的语气,就像故意惹人生气一样,带着挑衅的意思。
“公子别生气,她不是故意的。”夏木知道今天犯了他的大忌了。
“我不怪她,你们要是想回,就先回。春水已经掌管我们的家,控制了张氏家族的部分兵力。如果我一辈子不回,你们就先走。”
“公子怎么会一辈子不回?”
“外面的花花世界,太诱人了。”木流云就这么简单的回答。他的世界里,从没有遇见过这么多纷乱的人和事。
“我不走,只要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秋叶赌气的回房间里,这句话并不是赌气,而是决心。
“公子……”
“不用说了,回去吧。”他在自己门口,并未踏出门口,轻轻将门关上,手里,拿了一小瓶药。
“对不起。”好像是跟药在说话。
又是初冬,彩云生了个女儿。只有梁雨香和母亲一起拿了些营养品过去。
冷冷清清的满月酒,只有彩云荣德,梁雨香和母亲。
虽然冷清,可孩子偶然哭一声,也是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她嫁入王府一年多了,不曾有孕。彩云小她一岁,如今,都为人母了。
杨宏远三岁,郡主府一如既往得门庭若市。她信王府,却是往来稀少。
“香儿,去看看大夫吧,如今为何还未身孕?”盛平郡主忧心忡忡。王爷独宠她一年,是不是该有孩子了?
“嗯。”她最难过的事,就是旁人笑话她不会孕子。
她走到赵祉跟前,他正低头下棋,杨云钊抬起头,感觉她有话要说。
“王爷,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赵祉很不满,一盘棋没下完,这就要走?
“行,那就不送了。”
目送杨云钊到门口,他在走廊上回头看了她一眼,右手放在左心的位置,就是告诉她:放心。
“有事吗?你一来,他就走了。”
“我想,去看看大夫。”
“哪里不舒服吗?”赵祉扔了一颗棋子到棋盘上,立刻就散的一团乱。
“总是没有孩子,彩云都生过了……”
她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她更怕赵祉对她失去信心。
“宫里许多女人,都是三五年才有孕的,不急。”
这话虽然听着很顺心,可自己毕竟不踏实。
“宫里的女人,皇上许久才宠幸一次,有子都是福气。可王爷只有我一个人,我应该……应该比宫里的女人受宠吧?”
她们这么反省,赵祉觉得很好。至少,她能发现自己的问题。
“那也可能,是我的问题呀。”
“你说什么呢。”她就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赵祉能给的安慰就是:这是两个人的事。于是,她又一次放弃了看大夫的念想。
东去春来,秋风扫落叶,她嫁入王府,两年。
九月初九,赵祉给她拿了块玉,给她戴脖子上,说是求子求来的。
两年来,她烧香拜佛,行善积德,可始终没有孩子。她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脾气变的暴躁。动不动就摔杯子。
“你又怎么了?”
“王爷,我觉的,你应该纳妾。”
“香儿……别乱想。”赵祉的好脾气,在她身上用尽了。
“王爷,我认识你时,你就三十三了,如今三十七。要是荣德三十七,大抵都做爷爷了。”
“你是嫌弃我老了吗?”
“不是,我只是想给王爷生个孩子。可是我那么没用……”她搂了赵祉的双臂,趴在他胸前哭着。
“我知道你的心思,别担心,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