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去帮你要,而且我保证信王恭恭敬敬的给你送过来。”
“不用,我去别处买些就是。”
木流云笑笑,他回山上的路上,是路过信王府的。
走到信王府门口,还是那个侍卫,被他扎怕了。
“我找信王妃,请通禀一声。”天色较晚,他也不愿意浪费精力去砸门。
“你……你等着。”
这次没有人敢阻拦他。不时,梁雨香走出来,赵祉跟着出来。
“大夫,我父亲病情如何?”她手里捧着他的裘皮大衣出来,双手奉还。
“需要许多好久,可你梁候府没有,我这身上也没带银两,买也没地方买。不如,王妃您自己……”
“府上有,多的是。”赵祉拉她的手臂,希望能多做一点,讨得原谅。
“有劳你了,拿了我的钱,去买些吧,需要什么样的酒我也不懂,你就看事买。”她解下自己的荷包,里面是真金白银。
“好,就当是诊费了,告辞。”他披上自己的衣服,往上山走。
梁雨香还想着,山上哪有卖酒的?
“秦忠,让人去酒窖里拿酒,送去梁候府。”
“是。”
她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将她拒之门外。对赵祉的这番孝心毫不领情。今天从进去到出来,半天,可是,心却从头凉到脚。
“香儿……”
她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筐里的针线,继续缝制婴儿的衣服。每扎一针,就像扎在她自己的心上,千疮百孔。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也不停,胡乱地用衣袖擦了眼泪,继续穿针引线。
“本王今夜跪在你门外,直到你原谅为止。”
然后真的听见扑通一声,然后是秦忠的声音:“王爷,地上凉。”
“地上再凉,比不过一个人的心凉。”
大雪纷至,赵祉跪的膝盖有些疼。
他不知道,她就坐在门口,听着门外的说话声。
“现在下大雪了,你再不让我进去,我会冻出毛病的。我年龄大了,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是还得照顾我?香儿,本王错了,今天纯属一时糊涂,你看在我比你老的份上,你原谅我今天的作为。我这一会‘本王’一会‘我’的,都分不清楚我是谁了。本王真的要冻晕过去了……”
“王妃,王爷把衣服脱了跪着呢,嘴唇都发紫了……”秦忠加油添醋的说到。
赵祉赶快将外套脱下去,万一她开门,看见自己还穿着衣服,岂不又被骂了?
里面还是没声音,赵祉实在忍不住了,大喊“我进去了?我真进去了?”
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于是轻轻一退,门开了!
他四处没看见人,结果一回头,她晕倒在门后。
“香儿!”
秦忠赶紧冲进去,赵祉赶快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衣服单薄,身上是冰凉的,额头确烫的像碳炉。
梁雨望看着信王府送来的那些酒,哭笑不得。整整一车。
秦忠飞快的赶了马车去接最近的郎中过来,又是灌药,又是湿毛巾。果儿半夜听见动静,赶快起来。她端了凉水,用两个毛巾不停的换着。
天亮的时候,她迷糊的睁开了眼。
“香儿……”赵祉吓死了,明明就是冻着了,可他揪心一个晚上。
“水……”
果儿端水过来,赵祉将她扶起来靠着自己,一勺一勺的喂。
她感觉不过瘾,自己端了杯子一口干了。
“王妃还要吗?”果儿看她醒来,确实高兴。
“要。”
果儿怕水烫,就赶快吹几下。她又是一口喝完。
“王妃饿吗?”
“叫我梁小姐,我不饿。”这话明明就是带着赌气的意思。赵祉还欠她一纸休书。尽管还靠赵祉,她还是不愿看他。
“你生气是对的,要是换谁这么对本王,那从牢里出来我就得报仇。你太善良了,你就该对我千刀万剐之类的,解恨才行。”
赵祉也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等她慢慢消化了。
他让她躺下,将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温柔说道:“我去上朝了,你好好养病。”
“照顾好王妃,千万别让她出门。”
“是。”果儿送走信王,将门关上,然后跑到她床边讲着:“王妃,王爷一晚上没合眼,而且还将心玉罚了呢。”
“怎么罚的?”
“罚她去花园里种梅花,说,让她好好学点东西。”
赵祉这惩罚,不轻不重,倒也称她的心意。只要不动刑,都可以接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