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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着盛平的肚子,自己无限伤感。她曾孕有子女,只是夭折过早。

    “子月,有七个月了?”

    “娘娘真是好记性。”

    “盛平,这丫头有些顽劣,可是心地善良,以后你就看在朕和皇后的面子上,多教教她。”赵祯发话,岂能不从?

    “姐姐请赐教。”梁雨香也不客气。

    杨云钊一直不语。她们倒是相聊甚欢。

    “妹妹多乖巧,怎么会顽劣?”

    盛平看着她玲珑精致的模样,心里很是喜欢。

    “本宫还怕她顶撞你,惹你生气,看来是本宫多想了。”皇后拉了梁雨香喝的手,抬起头,她的眼眸里带着笑意。

    “香儿还是懂大事情的,一般他们这种家大业大的,都是夫人说了算。所以,我把盛平姐姐巴结好了,以后要是碰上用钱的大事,好说话。”

    “你还真是说对了,盛平郡主可是管家一把手。”赵祯都不禁佩服这丫头有眼力劲儿。

    “这丫头,嘴可真甜。虽不是什么阿谀奉承的话,可是听着挺顺耳的。”盛平说着就含笑看了一眼不言语的杨云钊。

    大家一起微笑着,将目光转向杨云钊。他似乎在想其他事,走了神。似乎还有些欲语还羞。

    “皇上,娘娘,打扰多时。我们就告退了。”盛平看他扭捏的样子,实在好笑,可是人多,又不能问。

    “好,回去好好修养。争取生个大胖小子,好让郡马爷开心。”

    “皇后娘娘说笑了,儿女都好。臣与郡主一定竭尽全力将她养大成人。”

    杨云钊来了半天,就这么说了一句。还是客套话。

    出了延喜宫,轿辇跟着盛平。可是她旨意不坐,非要和郡马爷一同走回去。

    “刚才你是怎么了?”

    “尴尬呀。我得智斗他们兄妹两人。现在你又胳膊肘往外拐,我还能说什么?”

    杨云钊带着一些无奈,一些委屈。

    盛平开心的笑了几声,原来是吃错了。

    “郡马爷,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你说呢?”

    “恩,郡主还是坐轿吧。”杨云钊像是被孤立一样,带着孩子般的模样呕气。

    “郡马爷不生气吧?”

    “和一个小女子,生什么气?”

    盛平开怀大笑,然后坐进轿子里。

    书院重建,如火如荼。只是三天未见太傅,有些东西还需要太傅代为打理。

    梁雨望在太傅那简陋的小院外喊了半天,无人回应。于是梁雨望推开半人高的篱笆门,想进去看看。

    推开门,突然苍蝇群袭。

    “太傅……”杨云钊隐隐作痛一下。屋里,有腐蚀的尸臭味儿。

    他突然感觉脚下特别沉,耳边的苍蝇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那么疼。

    “太傅……”梁雨望穿过前厅,掀开帘子,太傅就躺在床上,他身上穿的,是朝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也许,他自己感觉到有谁来带他走了。

    他手里紧紧握了一封书信。

    梁雨望没有哭出声来,眼泪顿时就倾泄不止。模糊了他看见的一切,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太……傅……”梁雨望下巴颤抖着,哭泣出来。

    这是他的恩师。他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在自己府上看见太傅,太傅就问他:“梁少爷,可读书啊?”

    “当然,我在道德书院。”

    “那梁公子都读什么书?”

    “只要识的字,有道理都可。”

    姜太傅见他自信,就收他为弟子。除了去书院读书,也随太傅去翰林院。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他拆开太傅手里的书信,字字敲打他心。

    “吾一生高官,一身清贫。子女早夭,妻离子散。如今梦里,常见子女萦绕膝下,儿孙满堂,妻笑颜开。沐浴更衣,逐家人而去。一生所愿,就是随心而去,又怕发妻归来,而吾不在,不敢远游。如今,天下任我去。”

    他临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只是说自己夜里睡不安稳,总是乏困,可是……怎么那么快!

    “师父――”梁雨望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声划破天际,惊起飞鸟。

    他就是太傅的徒弟,太傅就是他的先生。

    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万全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撞开御书房的门。

    “万全,大胆!”赵祯受了惊吓,墨滴落在衣袖。

    “皇上……太,太傅……太傅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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