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从未动过恻隐之心,这次,他竟然有些揪心。
“原来如此。”他不知所措,作为位极人臣的王爷,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可怜人,有人比他更可怜。
“你还是躺下吧,我才放心。”梁雨非要将看他安稳,自己才安心。
“不用……”
“嗯?”她皱了眉头假装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好。”他底不过她的执拗。
用尽全身力气,走到床前,自己坐下。
梁雨香走过去,帮他脱了鞋袜。越子良满心不忍。
“香儿,我没事儿……”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是个病人。”梁雨香不以为然。
他躺下后,看着她满意的眼神。
梁雨香坐到他床上,俯身躺下,靠在他胸前,心脏的位置。
“香儿……”越子良突然受宠若惊般不知所措。
“我陪你一会儿,你睡着了我就走。”
“你在这里,我怎么舍得睡。”
“那你要赶快好起来。”
越子良伸出手,轻轻搂她在怀里。这就是他盼了十几年的姑娘,已经成长了,可是还没长大。
一直以来,两人被家人宠大,以为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可是事实给了他们磨砺,两人没在一帆风顺中成长。
“香儿,你觉得信王好吗?”
“一开始不觉得他好,可是他不仅帮我,还救过我,我觉的亏欠他的恩情。”
“原本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想争皇位的,可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不想要了。”
“那是他们赵家的事,兄弟六人,就剩他们俩了。他心里估计也有苦衷。”
“王爷要是娶了妻,一定会对那个女子恩宠有加的。”越子良话里有话。
“无论是哪个女子,一定是三生修来的福分。我们顾得上自己就好,不管别人好坏。”
她说话,越来越像大人模样。
子良的心里默念着:香儿啊,你以后一定要幸福啊。我给不了你的,以后你自己要争取。
他迷糊中就睡下了,梁雨香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自己悄悄离开。
“香儿小姐走了?”荣德刚好抓药回来。
“恩,照顾好你家少爷,他要是有点差池,我就跟你算账!”说着,还比了个打人的姿势,荣德缩了脑袋躲一下。然后呵呵一笑:“肯定会好的,少爷还想考取功名呢。”
“那都不重要,身体养好了,就都好说,明白吗?”
“知道了,香儿小姐。”
“恩,快去煎药吧。”梁雨香大摇大摆走出越王府。
也不知何时,她学会了忍耐。无论多想和他在一起,还是要学会冷静,等待……
信王在梁雨望的陪同下,走了半天的路。可是今天他竟然不累。
梁雨香独自跑到莫立的家里,她看见同样忧心忡忡的莫立,茶不思,饭不想。
“香儿姑娘……”莫立不知如何面对她。
“你放过我爹爹吧,他与这事无关,为何你要连累他呢?你要是有什么火,你冲我来。子良已经病了,要是让他知道他爹爹出事了,他可就真的……”梁雨香扑通一声,跪在莫立跟前。
“香儿小姐,你别这样……”春红看着已经愣了的少爷,赶紧扶梁雨香起来。
“我不,我就求求你家少爷小姐,我爹爹只是督察,他放下了银两就走的,他又没贪污,没做手脚,你为什么要告我爹爹和越叔伯?”
“香儿小姐,地上是泥土,你快起来……”春红本想将她扶起来,可是她挣脱着不放。
“对不起,我不是想告梁候和越王,我是希望有人能查清楚此案,让我们家清清白白的!我和我妹妹就不用隐姓埋名,忍辱偷生了。我……”
莫立也干脆跪下,两人同是泪眼汪汪的。莫立一个书生,泣不成声!
“这是干什么?拜天地呢?”云宝抱了一怀里的蔬菜,想来给春红送点。正巧碰见这一场景。
“少说风凉话,快扶香儿小姐起来!”春红呵斥他一顿,然后一把打掉他手里的菜。
“香儿这么久没回来?”
“恩,洗漱打扮一番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彩云看着梁雨望和信王,走的累了。
“你去越府问问,她还在不在!”
“是,少爷。”
春红飞快的跑去,然后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荣德说,她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她会去哪?”信王先急了,他跑到门口,看见跟着他来的几个乞丐。
“都去找梁小姐,找到速来禀告!”信王用得上他们了。
“小得认识梁小姐,她从汴河往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