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功课,听完了先生的唠叨,一出门,就浑身自在。
看见自己兄长目光呆滞的走进来,仿佛有心事。
想起昨天自己给他的礼物,心里无上的骄傲。她故意昂头挺胸从兄长面前走过。
她似乎就没发现妹妹走过,鬼使神差的直接走进房间。
“咦?假装没有看见。”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梁雨望!”
“恩?”游走的魂突然抽离回来。
“怎么了?”拉开门,看见妹妹生气的脸庞。
“香儿……”他不知如何告诉她,子良已经看不见了。
“我想跟你说……”梁雨望有些结巴。
“你今天收到一份大礼吧?那可是我挣来的,你都不谢谢我。”
“香儿,哥哥想跟你说些事……”
“不用说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是……”
“昌平是个女子!”
突然一下,刘孝桐带领全书院的男子都在梁雨望门口审讯她。
“都回去,谁让你们过来的!”
梁雨望发了火,从楼梯下来,用寒烈的眼光从人群中扫射一圈。顿时安静下来!
“梁先生,她是个女子。不信,我们让她脱衣服验明正身!”
“放肆!如此不守院规,无论男女,岂能脱衣示人?”
梁雨望指责学生,大家倒也安静下来。
“先生……”
“够了,她是不是女子,我知道。”
“先生,女子待字闺中。她竟然出入男人群中,还……”
“各自回讲堂里,否则以扰乱院规罚治你们。”
所有人拜别梁雨望,退回讲堂。
“哥……我回去了。”梁雨香知道女子明目张胆的混进男子中读书,是被笑不耻的!
“香儿……”他心里,还是想解释子良的事。
“哥,别说了,我以后好好帮郡主看孩子。”
她失望的走开,默默的回去。
“公子,还没开始上课吧?你怎么出来了?”
“回去吧。”她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怎么了?”满仓跟着问。
“回去再说。”
赵祉退了朝会,默默跟在刘相身后。
直到出了皇宫,他才说话。
“刘相,昨夜大火可有损失?”
“恩?呦,信王。”
“对刘相家昨夜的事,深表同情。”
“柴房离书房那么远,如何能燃着?现场留下了证据,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这话明明是有诈,信王如此老谋深算之人也比不上这老姜。可信王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吓唬到的吗?
“刘相赶快拿了证据去皇上那里申冤,本王就先回去了。”
信王心里确实有些不踏实。
他回家问秦忠,可否留下证据?秦忠答:一个乞丐扔一把火,一点痕迹都没有。
信王就放心了。
“你中午去趟书院,接梁小姐过来。”
“是!”
秦忠走前,一顶荣华的轿子跟着秦忠去书院。
杨云钊抱着哭的孩子,一直晃悠,用手轻轻的摸他的鼻子,嘴巴。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就能长成我们这般模样。”
“你一个大男人,顾不上陪伴孩子。以后他长大,是不是就像你和父亲那样?”
说起父亲,自从他考了状元成了婚,就在钱塘做生意,再没回来。
“不会,我以后除了公事,一定回来陪你和孩子。”
“你说到做到?”
“恩,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少爷,郡主,咱家那姑奶奶回来了。这不才一个时辰吗?离午时还远着呢。怎么就回来了?会不会又被罚了?”连甜甜都知道,她天天被罚。
“就你知道的多,别瞎说。”盛平瞪她一眼,她退出去。
“站住,让小姐进来。”
“是,郡主。”
梁雨香走进来,闷闷不乐。伸手抓掉自己头上的发带,任头发披肩乱撒。
“这是……”盛平原本躺着,突然坐起来,一脸愕然。
“刘孝桐当着全书院的人说我是个女子,还让我脱衣服验明正身。我兄长将他们遣散了,我就回来了。刘孝桐说我不守女子之道,厮混男子当中……反正,我以后出去书院了。”
“那刘孝桐真是这样说的?他是如何知道你女儿身的?”杨云钊放下孩子。
“不知道。”
“香儿,别难过,过来。”盛平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下,看她一脸委屈,顿时心里就堵的慌。
“没事,姐姐。大不了以后我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帮你带孩子。”
“你哪是带孩子的料?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杨云钊这话,一针见血。
“他说的对,说女子无才是德的人,事实就是怕女子比他们强,天波府中,全是女子,你说谁敢蔑视她们?”
“姐姐……”说着就热泪盈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