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戴毅将军,我家老爷是汴梁越王。”
荣德打了伞,仰头看着城楼上冒雨站着的将士。
“将军,外面有人说是汴梁城的越王派来的。”
正在看地图的戴毅漫不经心的用手指划过地图上的红线。
“恩?你说什么?”
“越王,汴梁城……”
“越王?可是越河?”
“属下不知。”
“速速让他进来。”原本散漫的越河突然之间像战场来了救兵一样,整理好仪容,看见荣德进来。
“小的荣德,我家老爷说这个让将军一看便知。”荣德长话短说,掏出了他的玉佩,玉佩上,刻的是越字。
“果然是恩师。”戴毅有些许激动,越王早已回京复职,近日突然出现,定是有什么事情。
“快带本将,去见越王。”
铁蹄铮铮,小雨绵绵。烛火高挂的往来客栈里,有些许凄凉,还有些许热闹。
越王的一家老小,正在那里收拾东西。他们似乎想要在这里,暂时安定下来。
“老爷,戴将军来了!”荣德一声呼喊,所有房间的门,通通都打开。
“来了?”越河那丧失了勇气的心,在听到他来了之后,有个些许安慰。
“恩师!”戴毅直接双膝跪地,拜倒在院子里。什么泥泞雨水,都不能阻挡他感恩戴德的心。
“戴毅?”越河打开门,站在走廊上,看着台阶下跪在雨里的戴毅,他满眼热泪。
“真是你?”越河颤抖着,慢慢走下去,荣德赶快撑了伞在越王头顶。
“戴毅见过恩师!”声音沉重,掷地有声,一字一字的连成一句话,仿佛用出了上阵杀敌的力气。
“快起来,老夫麻烦你了。”
“恩师在客栈先住一日,明天我将府院打扫赶紧,请恩师入住。”
“不麻烦你多久,我孩儿身体有怪疾,前来求医寻药。若此处看不好,起身就南下。”
“恩师不用难过,末将一定将着洛阳城里最好的大夫都找来。”
小雨下,师徒两人感慨万千。
越子良的手里,是梁雨香绣的鸳鸯,丑是丑了点,可他当成至宝。
脖子上的那块玉,他从不曾取下。他将那玉紧紧攥在手里,直到暖出了温度。
“子良,该喝药了。”母亲越夫人走来,满屋子的苦涩味道。
“好。”
他将丝帕放入怀里,伸出双手。
越夫人将药放到他手上,他明知道这药喝了也没用,可不愿让母亲失落,于是顶着苦涩想吐一口气咽了。
“子良快睡吧。”
“母亲也早些休息。”
越王送走戴毅,然后心思重重。
“王爷。”秦忠在子时敲了信王的房门。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赵祉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可能……有些重要。”秦忠自感无奈打扰。
“进来吧。”赵祉坐起来,一袭白色底衫似乎有些单薄。
“何事?”他在桌前坐下,今夜喝酒有些多了,感觉头疼。
“洛阳传来消息,已经给越子良用了药了,最近开始咳血厉害。”
“用什么药?本王……”他突然想起来了,用手敲打自己的额头。
他让给越子良下的药,还是在木流云那里买的药。
“罢了,不要再用了,他注定活不长久了,别节外生枝。”
“是。”
“打听到他们在哪了吗?”
“还没有回来报信。”
“出去吧。”
赵祉有些后悔了,杀人越货他都不怕,他只怕香儿知道后,视他为仇人。经过这些天,她终于和自己离的近了些,要是让她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是。”秦忠也是进退两难,现在去通知,怕是来不及了。他安插了眼线买通了越王手下的家丁,想必这药,该是用完了。
她今天也是喝了酒的,睡觉有些沉。赵祉推门进来时,她都没有醒。
“子良……”她突然惊了一下,赵祉吓了一跳,可是又没了动静。
“原来是做梦了。”
她梦里,看见子良一直跑,她就一直追,追到井边,子良回头看她一眼。
“子良,你干什么?”
“香儿,来世我还愿意与你一同长大。我愿意倾尽我一生,让你一世繁华。我先去轮回界,我会记得你,生生世世。”
说完就纵身跳进井里,她跑过去,竟然都没有涟漪。
“子良……”她挣扎着,满头是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