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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叩见吾皇!”

    “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广陵跪在地上,以额触地,掩下了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

    “众卿平身吧。”

    景仁帝大病初愈,身形清减了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但那双深邃的黑眸依旧锐利明亮,目光深沉地扫过那些人,便将他们的心思瞧了个七七八八。

    “方爱卿,刚才是你说的要享享清福吗?”

    刚起身的方云惊恐抬头,两腿一软又跪了下去,“陛下……”

    景仁帝大手一挥:“朕准了。既然你觉得吏部侍郎做起来太过辛劳,朕便赐你黄金百两,送你回乡养老。”

    正值盛年的方云:“陛下,臣有罪!臣不想回乡,请陛下收回成命啊……”

    景仁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旁边的孙不归立马喊了禁军进来,将悔得涕泗横流的方云扒了官服拖走。

    这一招杀鸡儆猴效用极好,接下来的朝议,再无人提及削兵权之事,就连景仁帝给叶凭楼赐了一等护国大将军的封号,都没人敢吭声,就连萧广陵都只是脸色沉了沉,未发一言。

    无人敢犯帝王之怒,包括帝王之子。

    景仁帝看向下方声若寒噤的文武百官,语气平静,“众爱卿若是无事要奏,就各自散去吧。”

    孙不归手中的拂尘一甩:“退朝!”

    “臣等恭送吾皇!”

    萧广陵伏跪在地,神情晦涩不明,余光中,那片明黄色的衣角从旁边飘过,并未停留,便是连一丝的犹豫停顿都没有。

    一直都是这样,无论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这个人的眼中从来都不会有自己的存在,他在乎先皇后,在乎早死的萧玉泽、软弱的萧久安,甚至是叶凭楼那个老匹夫,却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御书房中,景仁帝在孙不归的服侍下用完汤药,神情恹恹地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看得出,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几乎抽走了他一半的精气神。

    “陛下大病初愈,该好好保重龙体才是,何必如此匆忙赶来,竟是连汤药都来不及用。”

    “朕若是不来,他们就该逼朕的大将军告老还乡了。凭楼那家伙巴不得撂挑子不干,朕可不能如了他的意。”

    景仁帝抬手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的时候无意识暴露了几分脆弱,然而再睁开眼睛时,目光中的睿智与凌厉令人不敢直视。

    “朕听说,新一任的叶家当家人已经出现了?”

    关青炀“啊”了一声,笑得一脸心虚,“应该是……吧,微臣不太清楚。”

    “朕看你清楚的很。”

    景仁帝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对面风度翩翩的祭酒大人立马跪了下去,苦着一张俊脸认错:“陛下圣明,还请陛下治臣欺君罔上之罪。”

    “起来,别跟朕在这儿耍宝。人呢?不打算带过来让朕见一见吗?”

    关青炀嘿嘿一笑:“回陛下,她此时正在叶家军中,怕是不便立即回京。”

    “是凭楼让她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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