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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福~来福!”

    武安走进院子的时候,年迈的家娟老人正唤着来福进屋。来福摇摇尾巴跑回屋里去,院子里的土在它经过时被层层带起。

    来福年纪大了,已经是条时日无多的老狗,它的眼角有脓,身上的毛乱糟糟的。武安一进门,来福便绕着武安转个不停,可见不怎么认生。

    最近程家塔的人反应后沟的家娟老人无人照应,老民警武安便前来看看情况。

    “我是镇子上的民警,划片负责咱们这个村。”

    老太太看着来客有些显然有些惊讶,但也急忙招呼着让人进屋。

    这是一孔破旧的土窑洞,暗红色的立柜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漆有些已经脱落。土炕是冷的,还没有烧火,屋子里没有一点烟火气。北方的春天,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打早也是有些凉渐的。

    武安说明来意,就和老太太拉起了家常。

    “家里一般就您一个人吗?听咱村里的人说您儿子在外头工作,很少回来……”

    “是啊,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工作忙也是没办法。”

    武安皱皱眉头,心里叹了一口气。

    老人的基本情况派出所都有记录,他早就了解了的,但真正听到老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地发堵。

    老来得子,拿命疼着宠着,不想独子长大成人之后远远地离开了农村,去了大城市打拼,而自己却落了个晚景凄凉的下场。

    在程家塔,这种现象已经是普遍存在的了。

    他担心老太太着凉,到院子茅屋旁的碳堆前拾了一把柴火,几个空药盒当引,干玉米棒子和柴火便慢慢烧起来。

    头发花白的老人盘腿坐在炕头,身上搭着一件点缀着淡青色碎花的棉袄,料子洗的已有些发白了。

    老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半天没说不挪地儿,苍老的面容上神情恍惚,莫名显得有些孤寂。

    炕边上放着针线盒和几盒不知名的药,老花眼睛静静躺在那里,镜片上落了一层灰。

    不多一会儿,灶台烧了起来,屋子里渐渐有了暖意。

    武安一回头便望见老太太似痴非痴的神情,心底的那股同情又不禁强烈了几分。

    在程家塔,他见过很多这样老人,总是一言不发地坐在炕头发呆,旁人搭话也很少应,仿佛完全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了一样。

    这大概就是老人们用来打发时间的方式吧!

    从那以后,老人成为了武安发展对象中的其中一个,他经常来看望老人,每次进院子的时候来福都摇着尾巴给他引路。

    然而家娟老人和他的交流并不多,每次来几乎两人都是各干各的,武安也没有法子,只能尽量抽出时间多来几次,确保老人基本生活可以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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