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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北依开始着手修缮院子。

    她去县城里拉了一车青砖回来,找的以前陆正仁修青砖房时的砖窑老板,长八寸宽五寸高两寸半的标准青砖,按一块八文的价格,拉了五百块,花了三两半银子。

    黄泥和木料山上有的是,老屋这边又靠近山口,拉下山就能用。

    林佑娘帮忙找的人,是一对父子,父亲叫赵虎,儿子叫赵立秋,才十五岁,生得比他爹都要高,虎头虎脑的一个憨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干活的好手。

    院子里的活干了四天,比预期的还要快,陆北依跟着父子俩一起干,而且干得半点不比那父子俩差,搞得那两人天天绷着精神,半点都不敢懈怠。

    季怀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天拎着个小胡凳坐旁边看,跟监工的工头似的,一看就是一整天,也是不嫌冻得慌。

    这不,院墙砌好了,该装大门了,那祖宗又自告奋勇地跟着赵立秋跑去了村东头的陆木匠家,明明脸都冻红了,还在那儿咧嘴笑,看得赵虎一阵一阵地犯头疼,这季秀才该不会是冻傻了吧。

    “北依姐姐,我们回来啦!”

    跟着牛车一起回来的还有陆木匠的大儿子陆大彪,二十多岁的一个高大汉子,走在少年前边,把人挡的严严实实。

    “季秀才,季婶子刚刚来找过你,让你回家吃饭。”

    陆北依没上手去弄门板,那是个技术活,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干比较合适。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用眼神示意少年麻溜滚蛋。

    “那好吧”,少年沮丧地耸耸肩,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过身来,兴冲冲地朝女子喊道:“对了北依姐姐,过两天我想去城里买些笔墨纸砚,我娘说让你跟我一起去,千万别忘了啊!”

    陆北依:“……”

    那日他们也算是不欢而散,她本想好了尽量疏远这人,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也没多亲密就是了。

    奈何这人不知抽的什么风,竟是更粘人了。

    赵家父子在一边看得咂舌,赵立秋没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季秀才以后是不是就变成季少爷了?”

    这做派这口气,真跟地主老爷使唤自家长工似的,忒随意了。

    门板很快就上好了,陆大彪钉好锁,把钥匙交到女子手里,“一共五十五文。”

    从厨房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那个……可以吃饭了。”

    “时辰不早了,大彪哥也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额……那就多谢了。”

    被女子那淡若飞絮的眼神一扫,陆大彪莫名觉得后脖颈一凉,原本拒绝的话咽了回去,摸了摸鼻子,跟着进了院子。

    而在主屋那边,刘香花正为着大房修缮院子的事跟一家人发脾气。

    “老大家那几个赔钱玩意儿,修院子这种小事居然请人做工,那可是一天十个大子啊,这么几天下来怎么说也有四五十文,居然便宜了两个外姓人,一点儿都没想到咱自家的亲戚,败家的贱蹄子!”

    陆老爹坐在炕头,依旧是拿着那杆旱烟,闷头猛抽几口,然后才闷声说道:“估计是季秀才的主意,没看那两人是季娘子专门带过来吗?估计又是跟季家借的钱……”

    可怜他陆家的长子长孙,为了几贯银钱,居然给两个外姓人做了奴才,被人呼来喝去,是他这个做阿爷的没用啊。

    “不要脸的贱胚子!真是把陆家的脸都丢尽了!”

    刘香花眼馋银子,又不敢惹了季家的嫌,只能可着这一大家子霍霍。

    这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陆正仁夫妇一吃完就回了屋子休息,刘香花扯着大嗓门喊许文娘出来收拾碗筷,“老二家的死哪去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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