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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佑娘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胳膊上多了一个篮子,只是院子里已经没别人了。

    “小北,你阿爷呢?”

    陆北依四平八稳地坐在饭桌前,道:“走了。”

    “你这孩子,他老人家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呀!”

    林佑娘不禁有些生气,但看到女子埋着头啃馒头的沉默模样,又不自觉地心软了下来,她深深叹了口气,坐回桌边,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娘知道你心里气不过,这些年确实是他们委屈了你们母子三人,可你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血亲啊,哪里是一份断亲书就能斩得断的?更何况你阿爷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当初陆正义死在了大牢里,是你阿爷给县衙递了银子把尸身领了回来,也是他亲手埋在了后山……”

    “你是没看见,你阿爷那么大的年纪,硬生生自己扛着尸体……”

    陆北依听着林佑娘唏嘘的语气,脑海中想到的却是前世杨喜云吊死在主屋门前的痛苦面容。

    痛苦是吗?当年她为杨喜云敛尸的时候比他痛苦千万倍。陆正义是死有余辜,而杨喜云做错了什么?大哥又做错了什么?

    那些陈年旧事终究会有一个了结,但不是现在,以德报怨不是她陆北依一贯的作风,睚眦必报才是,她要亲眼看着他们付出代价。

    第二天,陆正礼夫妻一早套上车进了城,打听到白记布庄的地址后直接杀到了门口。

    当时杨喜云和封筠正在前堂检查这个月要送往府城的绣件,刚巧被那两人看见了,赵红绸心下一喜,猛地往里面一扑,号丧一样哭喊了一声“大嫂”,第二声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头大汉捂了回去。

    “不好意思啊封掌柜,府里的两个奴才得了失心疯,不小心认错人了……我们这就带他们回去。”

    另一个一脸横肉的高大男子直接一脚踹在陆正礼的膝弯上,一手捂嘴一手抓胳膊,逮小鸡仔一样拖着他往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狗奴才还敢跑?给我过来!”

    “唔唔唔……我不是……”

    那一行壮汉有四五个人,陆正礼和赵红绸落在他们手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被眼睁睁地拖走,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甘。

    这场闹剧来得匆匆,去得迅疾,店铺里的人面面相觑,外面看热闹的也完全没看明白。

    而此时,千飨客二楼的雅间。

    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壮汉子从外面推门而入,朝桌前的两人恭敬抱拳。

    “启禀掌柜和姑娘,小人已经按照吩咐将那两人打了一顿扔到了城门口。”

    身形肥胖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未置可否,倒是旁边的那位身材清瘦的年轻女子抬眸看了过来,淡声问道:“伤得怎么样?”

    “按您的吩咐,女的只受了点皮外伤,男的打断了一条腿。”

    女子点头表示满意,一旁的男子却装作同情地啧了一声:“季小娘子好生暴力啊。”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好用的很,朱掌柜不妨一试。”

    “小娘子所言有理,朱某记下了”,朱耀顿时笑了起来,转头对高壮男子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就继续盯着吧,那两人要是再去闹事,就把另一条腿也打断。”

    “小人明白,小人告退。”

    男人恭敬应声,转身退出厢房。

    朱耀从广袖里拿出两个十两的银锭子放在桌上,下巴一抬,“喏,这是买你野味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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