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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让尤嫌不够,拿出一张纸重重拍在案桌上,盯着跪在地上的谢邈,一字一顿道:

    “谢邈,你不如搽点米汤上吊去吧。”

    姜蜜去捡那张纸,越看越心惊。她抬头看向谢邈,不可置信道:“这……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霜凝得了老夫人的眼色,上前接过姜蜜手中的信纸,而后呈给各位主子看。

    侯夫人瞟了一眼便泣不成声:“这是礼儿的字……这是礼儿的字……”

    老夫人捻佛珠捻得飞快,沉下声音质问:“邈哥儿,这东西哪儿来的?你同曾祖母说实话!哪儿来的?”

    谢邈低着头,小声说起事情起末。

    原来那日他见完任如萱,回来见到姜蜜和谢知让待谢婉那般模样,心中已然生出拒绝之意。可是任如萱三番五次找他,以母子之情、母女之情逼他妥协,最后她更是说出一个惊天秘密!

    谢邈停顿片刻,忽而抬头看向谢知让,绷紧小脸,眼神执拗,一定要讨到一个答案。

    “母亲说婉儿不会说话,是因为你……你对她……心怀不轨……”

    “砰——”

    谢邈话没说完,一只茶盏就被狠狠掷在他脚边,粉身碎骨。

    谢知让彻底冷下一张脸,眼尾下耷,眸中泛出冷光刺人心骨。

    可更叫人心惊的是,老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目光犹疑,没说信,却也没说不信。良久,她吩咐戒律堂的小厮丫鬟全部出去。

    谢知让冷笑。

    姜蜜压住他的手,浅笑道:“祖母,夫君身正不怕影子斜。阿邈说的,不过是误会罢了。既是误会,说开便好,遮遮掩掩的反而令人猜忌。”

    “是,我让哥儿虽行事不羁,可绝做不出这等有悖人伦之事!”侯夫人擦干眼角泪水,语气坚定。

    老夫人看了眼宁安侯,见他没说什么,便默许丫鬟小厮留下。

    片刻,姜蜜又面向谢邈问道:“阿邈,有些话不能乱说,你方才所言,可有证据?”

    谢邈盯着谢知让看了许久,后背崩得笔直,缓声道:“妹妹回谢家那年,你带她在你院子里待了三日,你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整个戒律堂都安静下来。

    老夫人忽然想起,两年前,任家刚把谢婉扔回来的时候,自己这个孙儿确实把谢婉带在珺璟轩留了几日。

    当时家中为了谢文宣、谢文珠做太子妃一事闹得不可开交,谁也没去在意这件小事。

    难道……

    不不不,让哥儿虽然浑了些,但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可他行事毫无顾忌,全然不将礼法束缚放在心上,万一……万一……

    老夫人惊疑不定。

    地上跪着的谢邈不依不饶,只求一个答案。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他不会放过谢知让,更不会放过自己。当年他就不应该因为自己心里愤懑而躲到少林寺去!

    谢知让似乎想到很久以前的事儿,脸色瞬间黑了。

    他当年就不该心软!

    见谢知让脸色阴沉不说话的模样,老夫人更是猜疑。难道……难道……

    宁安侯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虽不喜这个儿子的行事作风,可到底是自己孩子,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谢知让会去做那种事。他希望这是假的。

    可他的儿子……沉默了……

    倘若真有此事,宁安侯想,他一定要将这孽畜活活打死。

    “夫君……”姜蜜见他黑着脸神色难看,忧心忡忡地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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