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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蜜呆呆看着谢知让,红唇微张,惊讶得合不拢嘴。

    谢知让见她这傻愣愣的模样,心中好笑。

    他从木盒中将东西依次取出来。

    “这两枚簪子,一枚是羊脂玉的,一枚是我亲手雕刻。我以正妻之位,向你求娶。”

    羊脂玉通体温润、白净无瑕,其上花纹繁复,瞧着便是大家之作。这是体面。

    而谢知让亲手雕刻的木簪,木料是名贵的紫檀,一刀一刀刀刻却笨拙。这是心意。

    “阿蜜,你可要嫁我为妻?”

    姜蜜红着眼,小声呜咽着点头。

    谢知让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弧度。他将那两枚簪子插入姜蜜发髻之中。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谢知让亲亲姜蜜的唇,从盒中又取出一物。

    这是一把缠枝牡丹纹木梳。

    “密密梳青丝,绵绵共白头。”

    而后是一对垂珠耳环。

    “赠卿双明珠,明我区区怀。”

    还有白玉同心结,双喜同心锁,和田玉如意,牡丹嵌珠戒,血玉东珠镯,金镶宝香囊……

    一样样,一件件,皆是情深意重之物。

    姜蜜只觉得喉头发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角的泪滴滴答答落下。

    “最后一样,”谢知让从那只终于被掏空的盒子里取出一枚寿山石印章,“这是我的私印。以后,我的私库、护卫、牙兵,都交给你。”

    他将那枚细腻温润的印章放在姜蜜掌心,而后捏着她的手指轻轻合上。他抚上姜蜜的脸,眼中满是心疼。

    “哭什么?待你不好你要哭,待你好你也要哭,你怎么那么爱哭啊乖乖?”

    姜蜜拉着他的手,哽咽道:“那我……我心里……感动呀……呜呜……”

    “阿蜜,”谢知让将人抱到腿上,捧着她的面颊认真说道,“我知道察言观色、嘴甜哄人是你幼时生存下去的手段。但你如今嫁给我,便再不用担心有人欺负你。想哭便哭,想笑便笑,想闹便闹,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给你撑着。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我爱的姜蜜。”

    姜蜜再忍不住,哭着扑进谢知让怀中,揪着他的衣襟放声大哭,似是要把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谢知让并不说话,只是轻轻摩挲她的后脊,无声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姜蜜终于镇静下来。她抬头,眼睛又红又肿,就像两个小灯笼。

    “夫君,我也心悦你。”

    谢知让微愣,随即嘴角绽出一抹笑。他俯身亲在怀中娇娇儿的眼睛上,低声道:

    “好。那我们便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

    谢知让近来春风得意,如花美眷在侧,每日不说乐呵呵的,至少性子耐心宽和了不少。

    跟在谢知让手底下做事的锦衣卫,不由热泪盈眶,由衷感激少夫人用柔情炼化了他们指挥使。

    一时之间,北镇抚司上下一片和乐。

    唯一感到郁卒的,恐怕只有曲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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