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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夫人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可她心中到底怎么想的,谢知让心里有数。

    他心生不耐,却强忍着烦躁说道:

    “我已寻了风水师傅在府中查看。他们说填了水塘之后,只要改变一下府内的假山位置,便于宅子的风水不会有碍。”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谢知让不欲与她多说,挥手让那几名风水师傅进来。他们朝着场中诸位行礼,而后将其中道法缘由娓娓道来。

    如此,老夫人心中已无芥蒂。

    三夫人却有些面色不自在,仍嘴硬道:“便是无碍,也太兴师动众了些。怎么就非要把那水池给填了?”

    “我嫌臭,不行?”

    三夫人被他这话说得一噎,老夫人和侯夫人却是恍然大悟。

    谢知让在这府邸生活了近三十年都没嫌这水池臭,怎的今年就突然嫌弃它的味道起来了?怕是因为姜蜜怀了身孕,觉得那气味恶心吧。

    妇人一怀孕,身子便怪得很,心情喜好更是捉摸不定。像她这般觉得水池有味道,应当也是有的。

    她二人本也不愿多说什么,现下猜到是姜蜜的缘故,便更加不会阻拦。

    三夫人还想反驳,可脑子里的那根弦忽然就拨动了一下。

    她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道:“三郎,可是你媳妇……”

    话没说完,便被老夫人不轻不重地打断。

    “老三媳妇,我上次让你给九郎十郎相看媳妇,你看得怎么样了?”

    三夫人顿时面色一僵。

    休说三夫人此刻心情不好,老夫人心里还很是不痛快呢。

    家中宗嗣难以生育,这么多年他二人都未有子嗣,她已是心灰意冷。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峰回路转,姜蜜竟有喜了。

    若非是怕惊着孩子,她恨不能让人在府外摆流水席,摆他个七天七夜。

    姜蜜怀着的,那就是个金疙瘩,她二人便是这府上顶顶紧要的人。

    可这老三家的,半点眼力劲儿也没有。猜到便猜到了,多问这一嘴做什么?万一惊着了孩子,她担待得起吗?

    这么看起来,老二家的虽然福薄了些,但至少是个聪明的,不会上赶着来给她添堵。

    三夫人当众吃了一场挂落,面上不好看,脑中却是转过弯来。可就是因为这般,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不就是怀个孩子?当这府上谁没生过似的。至于就这般金贵吗?连问都不能问了。

    但她到底不敢给老夫人摆脸子,苦哈哈同她打太极:“母亲,我都给他们瞧着呢。”

    老夫人乜她一眼,厉声呵斥:

    “我知道你不待见九郎。这事毕竟是老三的过错,我本不欲说你什么。可你自己瞧瞧,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给十郎安排的,一个接着一个,不是出身高门显户就是才情兼备;给九郎的,统共就三个。一个貌丑无盐;一个肥壮如猪;还有一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天煞孤星。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是你亲生的不成?”

    这九郎,便是三老爷偷腥生下的私生子谢知衡。三夫人恨不能掐死他,怎会好好替他相看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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