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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春了,天气渐渐回暖。在这万物复苏之际,呼延复提出告辞。

    姜蜜没有阻拦,只是吩咐下人为他收拾行囊,并与他多多的银钱表示感谢。

    谢知让当着姜蜜的面没说什么,却在之后悄悄去找过呼延复一次。

    “确定要走了?”

    呼延复点点头,“那个西贝货假死离去,你这边的事儿完了,我也不用再躲在你这里。哎呀,虽然在你这儿吃饱喝足的也挺好,但还是游山玩水有意思。”

    谢知让便没多留。

    他沉默片刻,问道:“临走前,能否为我妻子再算一卦?我想知道她可还有什么劫难。”

    呼延复笑着摇头,“命算一两次就好了,哪儿有一直算的?若什么都能被算到,人就不是人了,只是老天爷下棋玩儿的棋子罢了。”

    谢知让心头震颤。

    “临走前,老夫给你一个忠告,切勿乱造杀孽,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知道了。”

    呼延复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就穿着他来时穿的那身破烂衣裳,晃荡晃荡往京城外走。走出城门的时候,呼延复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这天,还得接着变哟。

    ……

    菟姐儿和猊哥儿长到九个月,已经会说些大人听不懂的话了。

    谢知让便经常抱着两个娃娃,哄他们说“爹爹”,姜蜜便总是笑他心急。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说说话,好不乐呵。

    孩子长到这个月份,便不爱叫人抱着了,经常闹着要下去。姜蜜便吩咐仆妇搬了两张宽敞的小榻出来,拼在一起,而后将两个娃娃放上去,让他们自己爬着玩儿。

    当然,这说的是菟姐儿。猊哥儿那是坐在小榻上动都不肯动一下的。

    谢知让蹲在榻边,拿着一个拨浪鼓逗菟姐儿。菟姐儿被这声音吸引,果然往他那边爬了几步。

    “菟儿,叫爹爹,爹——爹——”

    菟姐儿才不理他,快速爬过去,一把就想去夺她爹爹手里的拨浪鼓。

    谢知让哪里肯轻易给她,故意抬高手臂不给她碰,嘴中诱哄道:“菟儿,叫爹爹。你叫爹爹我就给你玩儿。”

    菟姐儿歪着脑袋看了谢知让一会儿,小嘴一张一合,含糊道:“啪啪——”

    “不是啪啪,是爹爹,爹——爹——”

    “啪啪——”

    “爹……”

    菟姐儿急了,爬过去抱住谢知让的胳膊,小嘴一个劲儿地喊着“啪啪——啪啪——”。因为太急,她甚至把涎水喷在了谢知让脸上。

    谢知让到底不舍得把女儿逗得太狠,刚想把拨浪鼓放下来呢,忽而就见菟姐儿叭一口亲在自己脸上。

    谢知让愣在原地。

    菟姐儿捧着谢知让的脸,撅着小嘴亲他。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张嘴,用小乳牙啃父亲的脸。

    不疼,有一点点痒。

    谢知让笑了一下,将拨浪鼓塞进她手中,而后一把把菟姐儿抱进怀里,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真是爹爹的好女儿!”

    菟姐儿拿到拨浪鼓,嘴角弯弯,心满意足。但是谢知让一直抱着她,她又嫌烦,很快就拧着身子不肯他抱了。

    谢知让满脸纵容,将菟姐儿放回小榻上,而后乐颠颠和姜蜜炫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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