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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蜜见他们这样子,便知道这事儿还不小。但冬日外边冷,姜蜜便没说什么,只带着两个娃娃回了珺璟轩。

    待进了屋,一家四口沉默着洗手用膳,而后终于到了拷问这一步。

    姜蜜坐在小榻上,看着眼前并排站着、低着脑袋的俩孩子,轻声问道:“今日干什么去了?”

    菟姐儿眸光一闪,心虚道:“没……没干什么……”

    姜蜜冷笑,“要么就撒谎把所有人都骗过去,要么就别撒谎。看你们这心虚样儿,干坏事儿去了?”

    菟姐儿将手背在身后,拇指一个劲儿地乱扭,良久才低低应了一声。

    “不对!”菟姐儿忽而拔高声音喊道,“也……也不是坏事儿……”

    姜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问道:“打架去了?”

    “嗯。”

    “打架总有个理由的。和阿娘说说,这次是为什么打架?”

    菟姐儿低着头不说话,眼眶却悄悄红了。

    谢知让原先还冷静坐着,见她这般模样,却是瞬间慌了神,一把抱起菟姐儿,柔声问道:“怎么了菟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和爹爹说好不好?”

    姜蜜也被菟姐儿搅得心慌,伸手捧着她的脸替她轻轻拭泪,亦是放柔了语气,“菟儿不哭,有阿娘和爹爹在呢。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菟姐儿靠在谢知让肩上,带着哭腔道:“阿娘,爹爹,爷爷……爷爷是不是要回不来了呜呜呜……”

    “怎么会呢菟儿?爷爷好好儿的,怎么会回不来呢?”

    姜蜜见菟姐儿一脸委屈,又见猊哥儿低着头不言不语,鼻头瞬间发酸。她将猊哥儿抱入怀中,眉头轻蹙,心疼道:“猊儿,可是谁欺负你们了?”

    猊哥儿抱住姜蜜的腰,小声开口,嗓音中亦是带了些哭意,“今日好多人都骂姐姐是小狗,骂爷爷是大狗。他们还乱唱打油诗,说爷爷贪功冒进,要被打死了呜呜……”

    菟姐儿忍不住了,彻底放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道:

    “我就是气不过他们这么骂爷爷……可是……可是猊儿说……他们人多,咱们打不过……我这才叫家中护卫趁着他们没人的时候把他们套麻袋打了一顿……呜呜……爷爷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谢知让心中又气又心疼,胸腔中的暴戾几乎要满溢出来。可女儿还在他怀中哭泣,他不得不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软言软语哄着菟姐儿。

    姜蜜亦是拍着猊哥儿的后背,轻声安慰他。

    “菟儿、猊儿,今日之事,阿娘不怪你们,是他们太过分了。爷爷在银川打仗,打仗嘛,有赢就会有输,没关系的。爷爷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知让亦是道:“对啊,你们阿娘说得对。今日宁夏还来信了。我们一起看爷爷写的信好不好?”

    菟姐儿擦擦泪眼,小声说了句好。

    猊哥儿用脸颊蹭了蹭姜蜜的腰,亦是答应。

    夫妻俩抱着一儿一女,坐在小榻上,一起读着宁安侯写来的信。

    一派温馨。

    等读完信,菟姐儿和猊哥儿的情绪稳定不少。

    只是看着宁安侯的字,菟姐儿想到什么,又有些丧气道:“今日他们那么骂我、那么骂爷爷,我实在太生气了,结果一不小心把爷爷送我的笔弄坏了。”

    菟姐儿的字丑,活像蚯蚓乱爬。宁安侯一心认为是笔和纸的问题,遂给菟姐儿准备了一支湘妃竹管紫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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