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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齐逸清向来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他发现了陈越面上闪过的那一丝苦涩,知道每个人也总有些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于是,就又点点头,说道,“劳烦陈将军帮忙,我们两个将尸体从后窗吊着运出去,待会儿,让杏枝集中所有人去前台集合,跟他们说说话,就趁这个功夫,咱们找辆车,把尸体放上去。”

    “可以。”

    陈越稍加思考,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杏枝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在齐逸清的搀扶下出了门,临末了,齐逸清又说道,“陈将军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来帮忙。”

    “好。”

    陈越看着齐逸清关门离去,便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兰草的尸体。

    越看,竟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从哪里见过。

    ‘吱嘎’——

    正在这时候,齐逸清推门回来了。

    见他正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兰草,齐逸清便问道,“怎么样?陈将军是不是觉得此女子看起来有些面熟?”

    陈越一愣,“你怎么知道?”

    齐逸清叹了口气,“其实一开始见到的时候,我和陈将军的感受一模一样。”

    陈越立刻捕捉到了重点,问道,“她是谁?”

    “她就是怡红楼那个一夜值千金,有价无市的头牌,兰若姑娘。”

    齐逸清说骑这个,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来惭愧,我当初不懂事的年纪,也曾经自诩文雅风流,去竞价过这位兰若姑娘的初晚。”

    这种话题,似乎向来就是男人们心中的极乐净土,稍带点旖旎的色彩,就能让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呼吸粗一两下。

    而陈越也不例外。

    听到齐逸清自爆八卦,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就问道,“结果呢?竞上了吗?”

    “当然是没有。”

    齐逸清无奈的苦笑,“那些达官贵人们出手太狠了,我也不是什么纨绔败家子,知道家里每一分钱来之不易,乃是戏伶们辛苦表演赚来的,稍稍喊了两声,就只敢在旁边看热闹了。”

    说起来,齐家家风也是相当严格的,毕竟,做戏这行当本来就让人看不太起了。

    而齐老板要是知道,那时候齐逸清也曾偷偷去参与过竞价,估计就非得追着他打折一根笤帚疙瘩不可了,更别提一掷千金去竞价一个**女子的初夜。

    乖乖,别闹了,他会被齐老板打死的。

    然而往事,即便是有趣的事情,想起来也总会令人附带着回忆起伤心的什么。

    想到父亲之后,齐逸清的神色落寞了一下,又赶紧恢复正常。

    他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到底该怪谁。

    怪徐温婉吗?可是,害的柳儿饱受折磨的元凶,其实是徐温婉的父亲,然而,如果没有自家父亲的首肯,同意这门婚事,她父亲还会这么做吗?

    事到如今,再追究细枝末节也已经再没了什么用处,逝去的,就尘归尘土归土,活着的,就如同慕云玖所说的那样,仍自坚强。

    对得起仍在世的自己。

    而看到他的神情,陈越急忙就转移话题,说道,“我们还是赶紧动手吧。”

    虽然,他不清楚齐逸清刚刚想到了什么,但那种悲伤,却并非简单小事能带来的,而且,齐家发生的变故,世人都皆有耳闻,陈越不用问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好。”

    齐逸清感激的点点头,两个大男人便七手八脚的,将兰草的尸体竖了起来,由齐逸清扶着,陈越往尸体身上套绳子,因为陈越说,他打的绳结会结实一点。

    有个词叫做‘死沉死沉’的,如今,齐逸清算是体会到了。

    原来,死人的尸体比起常人来是真的格外沉重,齐逸清光是扶着,就觉得份量不轻快了。

    而陈越麻利绑好绳子,这才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道,“怡红楼的头牌,又怎么会死在这儿?”

    两人将尸体挪到后窗前,齐逸清又说道,“听杏枝说,她其实不叫兰若,而叫兰草,是宫中德妃娘娘的手下。”

    “德妃娘娘?”

    陈越一怔,觉得头脑有些晕,德妃娘娘还有手下?

    对于宫内之事一无所知的他,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

    出于对权亦泽的担心,他急忙说道,“齐公子,等把这尸体处理完了之后,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好不好?”

    “啊?好的。”

    齐逸清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但又想到,陈越帮了他们和慕云玖这么多,于是,便也没有拒绝。

    “多谢。”

    陈越冲他感激的一笑,随即,好像是力量突增一般,竟然直接就一把拉起尸体靠在自己背上,将绳子在自己的腰间系紧后,纵身一跃,就出了窗户,跳了下去。

    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把齐逸清都看懵了。

    “齐公子,快下来!”

    陈越又麻溜儿将尸体从身上解下来,放在地上,对着窗户里的齐逸清招了招手。

    “哦哦哦,好的!”

    齐逸清这才如梦方醒,急急忙忙下了楼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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