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嫣躺在床上，两眼惊恐地望着站立眼前的曦然。
曦然也望着她，望着她洁白的胸脯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缠伤口的布条散落在床下，是被曦然刚刚撕下去的。
“伤口恢复得不错。看来没有多严重。”曦然语气里充满试探。
张嫣垂下目光，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伤口情况。
她自己也很惊讶：“我这伤愈合得好快。昨天我感觉就要死了。”
“是谁那么狠心大胆，竟敢对你下手？”
“张义。”
“张义？”曦然淡淡道：“张义为什么要杀你？”
“不知道……”张嫣伤心道：“我把他当朋友，没想到他这么我。我和他一直相处和睦，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也许是那件事。”
“哪件事？”
“就是前两天敌人攻城的时候，他巡查中需要通行证，我没有借给他，他问我要什么暗号，我就给他看了我的胳膊纹身，然后他就走了。”
曦然伸出手，把食指尖长的指甲扣进了伤口干痂下面，突然用力一挑，刚刚结痂的伤口瞬间又被撕扯开来，鲜血忽的就淌了出来。
张嫣痛叫了一声。表情更加惊恐。
曦然注视着淌血的伤口，“很疼吗？你原本要比现在疼上十倍。”她用两根手指拨开伤口，道：“这伤口好像是挺深。”
“请族长为我做主！”
曦然摇摇头，道：“你说你和他是朋友。为什么毫不犹豫就说出他的名字？一点也不像朋友。”
“我已经快被他杀死了，我已经不把他当朋友了。他就是我的仇人。”
“好。仇人。”曦然语气缓和了许多，道：“我是听别人议论才知道你被行刺。你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
张嫣惊出一身冷汗。这是她和梁琳都忽略的问题。
张嫣无有时间多想，只能随机应变道：“我……我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通知族长。”
“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是张义。不是一般人。他是您身边的人。”
“既然犹豫，方才又说得那么痛快？”
“因为族长亲自来看望我，我相信族长能秉公处理？”
“难道我会徇私？我们神族人没有私情，只有大局。”
“是。”
“你的伤还在流血，我们的药对外伤都是有奇效。你这身体还不适应我们的药物，表皮结痂太快，会形成脓肿。”曦然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道：“三天后你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到时候去找我。”
“是。”
曦然走了。
望着曦然离去，张嫣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去。但是这一关有没有过，她并拿不准。伤好之后要去见曦然，这其中说不定还有更严格的询问。
这个时候，白清水正独自一人在大街上游走。
街上百姓和兽族人来来往往，看似非常和睦相处。
这一路走来，她听到议论最多的就是关于改变容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