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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安闻言神情一怔,有些不明白张仲景的意思。

    张仲景看着刘安疑惑的神情继续说道:“在老夫刚给公子你诊治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公子你气若游丝命不久矣,老夫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治好。但在病人面前,任何时候都要值得试一试。老夫穷尽毕生所学,给公子下了副猛药。”

    说到这里,张仲景给刘安拱手施礼。

    “这些猛药虽然药力强大,但对身体机能的透支也极其严重。事急从权,当时也顾不得许多,请公子见谅。”

    刘安闻言心里顿时明白了,怪不得他刚醒过的那几天浑身就跟烂了一样,酸痛无力,连饮食都困难。

    “张先生不必如此,如果没有您的药晚辈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刘安丝毫不介意。

    “只是老夫也没有想明白,老夫下得几副猛药虽然药力强劲,但对能救回公子你,老夫却没有什么把握。”

    “当初听到公子苏醒,老夫前往复查后,也反复思索了良久。虽然其中可能有药力的辅助,但是其中的所有原理,老夫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张仲景眉头紧锁,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刘安。

    刘安闻言心里有些发慌,张仲景现在看他的目光,意思就是我根本没能救活你,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呢?

    事情就如刘安所猜想的一样,历史上并没有刘安这个人的记载。刘备有这个儿子,可能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对此没有多少记载,随着岁月更迭,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他的到来,代替了原本的刘安活了下来。

    “老夫给公子你把脉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气若游丝之感,公子的身体虽然虚弱,但脉搏强劲,气息平和,若不是身体还虚弱,就跟常人无异了。”

    刘安顶着张仲景探索的目光试探性问道:“那要不是先生您的药救了晚辈,晚辈又怎么能平白康复呢?”

    “这可说不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解释的。”

    “公子能够痊愈,可能和自身的福缘深厚,鸿福齐天脱不开。”

    见张仲景没有对他过多怀疑,刘安放了心,又笑着说道:“先生说笑了,相比于什么福缘,晚辈更相信是先生的药救了晚辈。”

    “唉,绝非单凭药石之力。即使有关系,也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就如老夫刚才所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东西不能全信,有些东西又不能不信。”张仲景煞有其事的说道。

    “晚辈多谢张先生教导”刘安也没有再纠结张仲景所说的,躬身应下。

    “公子言重了,老夫一个游医,怎敢称教导二字。”张仲景自谦道。

    “张先生自谦了,晚辈敢言,单凭医术先生足以堪称当代大家,日后必定流芳百世。先生一代大家,怎么教导晚辈都不为过。”刘安道。

    “晚辈对医者仁心之道多有仰慕,只是此道质浅,无缘医道。但晚辈有一个愿望,一个医生最多能百人,千人,晚辈想有更多的优秀医者去为天下人治病疗伤,到时必能造福天下人。”

    张仲景闻言平认可的点头,但又问道:“公子这个愿望不可谓不宏大,但想要真正做到却很难。先不说现在天下纷乱,就说又哪里来的这么多医者呢?”

    说到这里,刘安顺势躬身行礼。

    “公子这又是做什么?”张仲景不解道。

    刘安说道:“刘安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先生应允。”

    “我父亲及我,现在只是寄人篱下,但有朝一日,有所作为时,晚辈想开设大医馆。培养万千医者,既为军中军医,也为民间培养医者。”

    “晚辈斗胆恳请先生到时能在医馆讲授医学,既可以传承衣钵,也可以光大医学。”

    “刘安知道这个请求冒昧至极,但刘安所说皆是开诚布公之言,绝无半点狭隘之心。”刘安诚恳的说道。

    张仲景听完刘安的话,愣了愣。神情凝重真的有在仔细思索着,刘备,刘安父子都是仁义之人。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行,他行医一生,自然想把医术发扬光大。有了大医馆,确实有更大的平台能把他毕生的医术教给更多的人,造福更多的百姓。但他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能等到那一天吗?

    张仲景看了一眼诚恳的刘安,决定姑且答应下来。

    “公子大仁大义,如果真有那个时候,老夫必定欣然前往。”

    听到张仲景如此说,刘安顿时大喜过望。

    “谢先生仁慈垂怜!”刘安深深的给张仲景躬身行礼。

    “晚辈唐突,来给先生送行却耽误了先生赶路的时间,实在是罪过。”

    “我父亲来不及给先生送行,金银之物也非先生所需。此去南阳还有路程,先生已上年纪还是坐晚辈的马车去吧。我让人送先生回去。”刘安道。

    张仲景闻言看了看刘安身后的马车,说道:“公子啊,老夫要是坐了你的马车,你怎么回去?”

    刘安笑了笑说道:“这先生不必担忧,这里离新野没有多远。晚辈尚且年轻,多走几步没有关系。请先生上车吧!”

    见刘安盛情难却,张仲景只能上了马车。

    张仲景上车之后,刘安吩咐其中一名下人让他赶着马车送张仲景回南阳。

    “晚辈恭送先生。”

    在马车开动之后,刘安又遥遥相拜。张仲景也掀开帘布拱手还礼。

    刘安一直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行之渐远。

    “公子现在怎么没了马车?怎么回去啊?”留下在刘安身旁的另一名下人问道。

    刘安闻言转过头来看向他,从他的头扫视到了他的脚。下人的目光,也跟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脚。

    “笨蛋,没车当然是走回去了。”

    刘安说完,径直迈步走了。那名下人反应过来,赶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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