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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动竹林,传来略带清脆的竹叶碰撞的声音。

    林子里的女眷都走完之后,只剩下沈翰庭父子和沈霁渊三人。

    老爷子在棋盘这头落座,执黑子落下。

    沈霁渊紧随其后,在棋盘左上方落子。

    两人你来我往,面上是云淡风轻,可方寸棋盘之上,黑白二子已经杀的不留余力。

    两人的耐力差不多,最终还是老爷子败下阵来先开了口。

    “不声不响的将人直接带回来,你倒是一点也不怕那小丫头镇不住场子。”

    一旁的沈政南握着茶杯饮了口茶,上好的竹叶青。

    茶香清润,回甘悠长,这个时候喝是最合适的。

    “她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允许,也不用顾忌任何人的想法。”沈霁渊不疾不徐道。

    老爷子听出了孙子的意思。

    从他十八岁回到沈家开始,沈老爷子便清楚沈霁渊和养在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孙子都不同。

    他完美的承袭了沈家人的风骨,但多年的成长环境也让他多了些阴郁和狠辣。

    而他又能十分好的控制住那些诡谲阴暗的情绪,丝毫不落的敛入斯文有礼的外表之下。

    这样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本事,就连沈老爷另眼相看。

    “我原本以为以霁渊的性格会喜欢简单一些活泼一些的女孩子,没想到最后选了岑小姐。”

    沈政南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那丫头看着挺正常的,也是明事理的,估摸着这些天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沈翰庭抛下棋子说了句。

    如今整个江淮传的沸沸扬扬的都是岑家相关的新闻,从岑清慕的死因到岑璇的婚约。

    甚至岑璇的精神状况都让人存疑。

    这个圈子里亲兄弟争抢家产的新闻不少见,人在钱财面前欲望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在传出岑璇的精神状况有问题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也不过当作笑话听听也就算了。

    沈翰庭浸润商场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过。

    有些把戏一眼就能看穿。

    “霁渊这是打算趟这趟浑水了。”沈政南将话题拐过来。

    沈霁渊落下最后一子,中断棋局。

    “江淮如今,还有哪儿的水是不深的?”

    沈政南听着他的话浅笑,“你奶奶对你的另一半要求简单,身家清白不复杂,为人礼貌,懂得体贴你,可这位岑小姐,属实是够不上你奶奶的标准。”

    话是不好听,可说却是事实。

    为了沈霁渊的婚事,老太太足足忙活了大半年。

    整个江淮乃至临近的清市和海城都联系了,看了一家又一家。

    大有一副要选出全天下最好的姑娘的架势。

    好不容易挑了几个合眼缘的,女孩子乖巧听话的。

    他忽然来这么一出,可不是在打老太太的脸吗。

    老太太素来要强好面子,这事儿怕是也不会善了。

    “霁渊,你也不是小孩子,婚姻大事还是不要太玩笑,总是要深思熟虑的。”

    沈政南的话听着语重心长,颇有长辈的风范。

    可奈何眼前的人实在是不受教。

    “不劳大伯父操心,我的事情还是能自己处理。”

    沈政南脸上的笑意敛去几分,“你父亲不在,我自然是要多操心的,你也别嫌弃我们这些长辈烦。”

    沈翰庭打断他的话,“你去前院看看那两个小子回来了没有。”

    沈政南收敛气息起身去了前院。

    只剩下爷孙俩面对面而坐,老爷子看着面前出色的孙子,心里不由感叹。

    沈霁渊十八岁才回沈家,他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这孙子时候的画面。

    明明大雨之中浑身湿透立于牌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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