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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夜饭桌上多了一个人,还是程墉这种喜欢说会说的人,一顿年夜饭吃得很热闹。

    苏母年纪大了,吃过年夜饭就去睡了。

    苏令扬也喝了一杯酒,白皙的脸颊红扑扑的,程墉一说话他就傻乐,看得苏令晚忍不住跟着笑。

    她收拾完桌子,也坐了过来。

    三个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前,一旁燃着火盆,火盆里的炭火烧得很旺。

    早上停了的雪这会儿又开始下了起来。

    程墉朝外看了一眼,笑眯眯地:“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个好光景。”

    苏令晚剥了一个橘子,掰给弟弟苏令扬一半,另外一半给了程墉,自己抓了一把瓜子慢慢嗑了起来。.

    程墉一边吃着橘子一边看她:“休息到初几?”

    “初六。”

    铺子从二十九开始不再营业,一直到正月初六再开门。

    这是苏令晚自己定下的。

    一来是一整年都忙忙碌碌不得空闲,趁着新年就给自己放两天假。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没人来吃饭。

    每年一临近过年,大家都很自觉地窝在家里,喜欢出门溜达的也不出门了。

    程墉又问她:“这几天有什么安排?”

    苏令晚轻轻摇头:“除了初二要去国华寺上香,其余时间只想窝在后院不想出门。”

    每年正月初二,京城老百姓都会去寺庙替家人祈求平安。

    以前在苏家,苏令晚跟着父亲去过几次,父亲去世之后,去年苏令晚自己上了国华寺,偷偷地拿自己存了许久的银钱在寺庙替父亲供了盏灯。

    供了灯,就得每年去添香油钱。

    程墉:“你一个人去?”

    “和隔壁婶娘一起。”

    “那还行。”

    三个人坐了一会儿,苏令扬到底年纪小很快就困得撑不住,苏令晚让他去睡了。

    又坐了一会儿,程墉也走了,留下苏令晚一人托腮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花,心头难得宁静。

    一年又到了头,今年生意比去年好了不少,挣的也多了些。

    她算了算,刨去弟弟上学的开支,刨去小院的租金以及母亲每年要吃药看病的费用,大概还余了一些。

    若是每年都这样,照这么下去,也许只要五年,她就能换一个大点铺子。

    苏令晚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她想开大铺子,最好有能力请上几个人,她可以不用进厨房坐在柜台前收收银子记记账当老板娘。

    越想越美,苏令晚忍不住捧着脸开心笑了起来。

    冬安推门进来的时候,苏令晚笑得正开心。

    而苏令晚看到冬安一愣:“冬安?”

    她起身迎上去:“你怎么过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冬安笑眯眯地:“没事没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捧着的大锦盒递了过来,“我家世子爷给姑娘的。”

    苏令晚一听,开口就要拒绝,却被冬安抢先开了口:“姑娘您千万不要拒绝,我家世子爷说了,送您礼物没别的意思,您别多想。”

    “可这太贵重......”

    “不贵重不贵重就一件披风。”

    冬安说着将盒子放在一旁,他将其打开,拿出里面的一件石榴红的披风往苏令晚身上比划了一下:“您看,多衬您肤色。”

    苏令晚看着眼前的披风,石榴红的上好缎面,兜帽镶了厚厚狐狸毛,纯白色的狐狸毛一看就极其稀有珍贵。

    她不明白霍延正为什么要送她这样贵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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