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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令晚看着跪在她面前紧抓着她裙摆祈求的苏母,内心平静如水。

    “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替你求情!”

    苏母一听,喜出望外:“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你从我这里搬出去,从此咱俩断绝母女关系,谁也不欠谁的!”

    苏母一听犹豫了。

    她过惯了懒散的日子,若是从这里搬出去,免不得什么都得自己来。

    住在这里,房租不要钱,吃喝不要钱,平日吃的菜,都是顺手从前面厨房拿的,她一文钱也没花过。

    就连平日喝的水,都是苏令晚烧好之后,她偷摸倒上一壶,自己都懒得烧。

    这若是搬出去,她该怎么生活?

    见她还在犹豫,苏令晚冷笑一声:“既如此,那你还是去大理寺待着吧!”

    她转身要走,吓得苏母大叫一声:“好好好都听你的,我这就搬走!”

    她从地上爬起来,忙不迭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章平贵见了,也帮着她收拾起来。

    很快,苏母拎着大包小包,章平贵还扛着一个大箱子。

    苏令晚知道,这大箱子里都装着苏母的嫁妆。

    两人生怕慢了一步惹了云翳的眼,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陈婶开心地笑道:“终于将这麻烦精给送走了,晚晚,你日后可轻松了。”

    苏令晚扯了扯唇角,实在是笑不出来。

    和自己的亲生母亲闹到这个地步,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依旧难受。

    陈叔看出她情绪不对,拉着陈婶就走了。

    苏令晚看着云翳,从身上掏了银子出来塞到他手里:“麻烦了,请捕快大哥们喝茶。”

    云翳摆手,将银子还了回去。

    “大人吩咐属下保护好姑娘,这是属下的职责,您勿需客气!”他朝她告辞,“既然无事,那我先走了。”.

    “好。”

    苏令晚将他们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之后,这才返回院子。

    陈知知没走。

    见她回来,指着院子里脏了的被子和被褥:“晚晚姐,这......扔了吗?”

    苏令晚看着扔在地上的被褥,深吸一口气,上前将其抱起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空手回来,手里的被褥已经不见了。

    正在打扫院子的陈知知问她:“你给谁了?”

    “给小八了。”

    小八,一个小乞丐,无父无母,平时晚上没地方去就睡在苏令晚铺子旁边的过道里......

    她接过陈知知手里的笤帚:“知知,你回去吧,我来扫。”

    陈知知见她情绪低落,知道她心情不好。

    想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在她看来,苏母离开这里是好事,但她也知道,毕竟是亲娘,闹到这个地步,谁心里又能好受?

    等陈知知离开之后,苏令晚挂上了‘今日有事,明日开门的牌子,关上门,回到后院。

    她将苏母的屋子彻底打扫一遍,不要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

    弄完这些,她出了一身汗,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去了厨房。

    亲手做了几样点心,又装了一瓶她自制的白桃酒,买了一把烧纸,租了一辆马车,去了苏父的坟地。

    上次来还是父亲的忌日,她和苏令扬一起来的。

    比起前两年每次来都要大哭一场,今天的她显得格外平静。

    她将点心拿出来,摆好之后,又给苏父倒了一杯酒。

    跪在墓碑前,她开始沉默地烧纸。

    直到烧纸燃烬,她这才抱膝坐在墓碑的旁边,将头轻轻地靠在上面,声音极轻地开了口:“我今天将她赶了出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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