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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柚声音微弱:“姑……姑娘,奴婢……奴婢没事……姑娘被害怕。”

    苏令晚摸索着去摸她的手,可刚一碰上,青柚就颤抖一下。

    吓得苏令晚再也不敢乱动。

    “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她想看得清楚一点,于是低头下去,靠近看向青柚的手臂。

    借着头顶微弱的光,当苏令晚看清青柚那血肉模糊的左手腕时,整个人脑子一嗡,半晌说不出话来。

    反倒青柚安慰她:“只是被挑断了手筋,姑娘莫怕,奴婢没事。”

    苏令晚没出声。

    那双紧盯着她手腕的双眼,渐渐模糊起来。

    大颗大颗的泪水滴落在一旁的地面上,悄无声息。

    苏令晚虽不懂武功,但作为一个普通人,若没了手筋,这只手也算废了。

    何况对于一个暗卫来说,被挑断手筋意味着什么?

    她突然痛恨自己来。

    自从青鸾和青柚跟了她之后,好像永远都在受伤,一次接着一次,前几次幸运地避过,但这一次……

    被挑断了手筋的青柚,再也拿不起她的长剑。

    再也做不了暗卫。

    那是她引以为傲的身份,是她骄傲的存在,可为了她,什么都没了。

    大概是疼得太狠了,又或许是坚持了太久,这会儿见苏令晚醒来,青柚再也坚持不住,疼得昏迷了过去。

    苏令晚突然想起上次分开之时,白娴姑姑留给她的一瓶伤药。

    “不管是刀伤还是毒药,在一个时辰之内服下,都有效。”

    苏令晚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但她顾不上想这些,立马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塞进青柚嘴里,强迫她吞了下去。

    紧接着,她又拿出帕子,借着头顶微弱的光,给青柚包扎伤口。

    包着包着,才发现她身上到处都是伤。

    除了被挑断的手筋之外,浑身不下二十几处刀伤,大大小小,鲜血淋漓。

    看得苏令晚心痛之余,恨意滔天。

    不管是谁,伤了她的青柚,若这次有命活着出去,她定亲手一刀刀将这笔债讨回来。

    头顶有块木板,但距离太高,苏令晚根本够不着。

    四周也无可以攀登的地方,苏令晚在里面转了一圈,又颓废地坐了下去。

    害怕青柚着凉,苏令晚轻轻地将青柚抱在怀里,又脱了衣服盖在她身上。

    渐渐地头顶那点微光也暗了下去。

    整个地窖充斥在一片黑暗之中。

    苏令晚的脑子却愈发冷静起来。

    能在云翳这些暗卫手里将青柚打伤,将她们带走的人,武功肯定极高。

    而据她所知的几次暗杀中,只有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鬼枭才有这本事。

    一想到有可能是鬼枭,苏令晚便满心绝望。

    对方抓她来做什么,她心里清楚得很。

    不过是用来威胁霍延正,得到某种利益。

    想到这儿,她一个头两个大,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半夜,青柚突然发了热,浑身滚烫不止,嘴里一直念着要喝水。

    苏令晚将她放下来,将一旁装地瓜的麻袋使劲地挪到地窖口,然后颤巍巍地踩上去,对着地窖出口大声喊道:“有没有人?有人吗?”

    “来人呐!”

    “救命呐!”

    “快来人!”

    “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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