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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如月还是小姑娘的时候,是看不上孟长的。

    人虽长得俊俏,但一张嘴油嘴滑舌,行事也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景如月的性格恰好与他相反,她喜静,喜平稳,喜安逸平淡的日子。

    但孟长日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

    她拒绝过他,他根本不当回事。

    没事就往她跟前凑,当时她和母亲开了一家馄饨馆,他便日日来吃馄饨,吃了馄饨也不走,就赖在她店里没事找话说。

    景如月很烦他,但又不敢得罪他。

    毕竟他明面上的身份是那个小镇的地头蛇,整个镇子无人敢惹他半分。

    从小失去父亲的景如月更是不敢招惹,除了被他烦得不行的时候朝他瞪瞪眼之外,也别无他法。

    娘总是跟她说:“忍一忍,等他厌倦你了,这就过去了。”

    所以她忍。

    忍过一年春夏秋冬,他依旧来烦她。

    又忍一年四季轮回,他依旧在眼前晃荡。

    他送了她很多礼物,金银首饰锦衣玉帛,什么都有。

    她都收到一处,想着寻个机会再还给他。

    但最后景如月却嫁给了孟长。

    她又为何改变主意嫁给他了呢?

    是那一年冬,临近新年时,她的家乡连下了几场大雪,旧雪未化,新雪又来,门前的雪有几寸之厚,出门寸步难行。

    屋漏偏逢连阴雨。

    景如月的母亲旧疾复发,心口整日憋闷,镇子上的几个大夫都看遍了,开的药吃了好几副,母亲的病不仅没减轻半分,反而加重了些。

    景如月心急如焚,其中一名老大夫建议她:“去府城,那里的大夫比镇子上的厉害,定能治好你母亲的病症。”

    可大雪不仅封了山,更封了去府城的路。

    就在她绝望之际,孟长来了。

    他用两匹马架着马车,一路将母亲从镇子拉到府城。

    这一段路,平日只需要半日的路程,他足足用了三天。

    到了府城,母亲的病得到医治,很快好转,回去的时候,大雪消融,景如月永远记得那一日,她坐在马车上,看着赶车的孟长,想着前几日他双膝深埋雪中一步一挪牵着马儿艰难前行的情景……

    那颗平静的心,终究是起了波澜。

    过完年,馄饨馆重新开张,孟长依旧每日都来。他依旧还是以前油嘴滑舌的模样,但景如月再也没赶他走过。

    定情是在什么时候?

    孟长出任务受伤,许久没去馄饨馆,景如月放心不下去去找他。

    屋子里,孟长躺在床上,胸膛前血迹斑驳,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哭了!

    有心疼也有害怕……

    一贯吊儿郎当做事没个正形的孟长,第一次在景如月面前慌了神。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景如月突然俯身一把抱住了他……

    回忆抽离,景如月再看孟长,有片刻的晃神……

    三年未见,他变了许多。

    孟长皮肤极白,姝儿就随了他,眼眸狭长,一对狐狸眼,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你的时候,也能让人心动。

    但比起三年前,他瘦了几分。

    脸颊愈发线条分明,眉宇之间也多了几分皱褶……

    见她一直盯着他看,孟长轻挑眉梢,又恢复往日的吊儿郎当:“怎么?三年不见,又被哥迷住了!”

    景如月白他一眼,进了屋子。

    孟长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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