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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姐是这里面的妈妈,三十岁的年纪,风韵犹存,只是脸上的脂粉抹得有点重,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老一些。

    宋栀子嫌弃的躲开她手里的帕子,抬脚往后院去:“账本拿来我看看。”

    “小没良心的,一来就查账,对我这个卖苦力的是一点关心也没有。”

    话虽这么说,但艳姐还是转身上楼,拿了账本来进了后院。

    楼后面是一个小院,宋栀子坐在其中一间屋子里,艳姐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熟练的翻看着账本,轻叹一口气:“后面那条街新开了一家玉春楼,这个月的客量一下子减半,那些死鬼图新鲜,全都跑那边去了,我派人去看了一眼,那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异域的女子,长得极其妖娆风情,咱家的凤娇一下子就给比下去了。”

    凤娇,玉宵楼的头牌,一张小脸如花似玉,身段婀娜窈窕,浑身气质却偏清冷,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卖艺不卖身。

    宋栀子其实刚接手玉宵楼才大半年,对楼里的姑娘都不熟。

    大家都知道老板换了人,却不知现在的老板是个还没及笄的姑娘。

    包括艳姐在内,皆不知宋栀子真实身份。

    只知道她来头不小,不然这玉宵楼也落不到她手里。

    宋栀子翻看着账本,这个月的收益的确减了不少,但她一点不在意。

    “没生意就没生意,有我在,饿不着你们。”

    “唉,您说得倒轻巧,这玉宵楼大大小小二三十口子人,一天的开销就不小。”艳姐说着,跟她提议,“要不咱也找个异域的姑娘来,拉拉回头客。”.

    “跟着别人的步子走,永远找不到出路。”

    宋栀子起身往前院去,“我去看看凤娇。”

    她进了前院,轻车熟路地上到三楼。

    三楼是凤娇的地盘,她进去的时候,凤娇正坐在窗前画画,她凑上去,见她正在画荷花,于是一屁股坐在榻上,抓了一颗糖果剥了糖纸塞进嘴里。

    “给口饭吃呗,来得太急还没吃饭呢。”

    凤娇专心致志地画画,闻言头也不抬,声音清凌凌的:“我晚上不吃饭。”

    “你陪我吃点?”

    “不吃!”

    “喂,我好歹是你老板,给点面子。”

    凤娇手里的画笔不停:“你也看到了,楼里根本没什么生意,没银子怎么吃饭?”

    “这是老板该操心的事,你就安心当你的头牌得了。”

    宋栀子又剥了一颗糖,“你有什么好想法?说来听听。”

    “没想法。”

    凤娇画好最后一笔,将画笔放下之后,拿起那幅画仔细地看了看,到底是不怎么满意,随手一揉丢进一旁的垃圾筐里。

    她转身净了手,随后在宋栀子对面坐下来。

    亲手泡了茶,替宋栀子倒了一杯。

    “尝尝今年的新茶。”

    宋栀子喝了一口,满口清香:“不会又是姚世子送的吧?”

    姚文谦,姚大学士嫡长子,对凤娇一见钟情,前段时间还扬言要为她赎身娶进学士府,但最近又没了动静。

    凤娇淡淡一笑,没说话。

    宋栀子见她神情之间有点淡淡的忧伤,便道:“你若是想赎身,可以跟我提,只要你想好出路,我现在就可以把卖身契给你。”

    在玉宵楼,只要有姑娘想赎身离开,随时都可以。

    赎身的银子就是当初卖她们进来时的银子,少则几两,多则几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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