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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太医,路昭的马车里常年备着药箱。

    他一马车就将药箱拿了出来,待陈时让上了马车之后,他打开药箱,取了药膏,作势就要给他上药。

    却被陈时让拒绝:“不用!”

    “怎么不用?你看这眼睛都打得淤青,嘴角的血都流下巴上了。”

    他伸手过去就要给他擦擦,却被陈时让再次挡了回去。

    “无妨,等见了皇上再说!”

    路昭动作一顿,几乎是秒懂了他的意思:“你这是要博皇上的同情?”

    陈时让没说话。

    路昭却一脸难尽地看着他,半响才道:“为了景娘子,你可谓是费尽心机,啧啧啧……”

    一路无话,半个时辰后,入了宫。

    路昭在养心殿外等候,云啸带着陈时让和云隐进了养心殿旁的暖阁。

    ……

    养心殿旁的暖阁之中,霍延正坐在书桌前,他身着黑色绣龙纹锦袍。

    新帝登基快三年,他身上那股子帝王之气愈发浓郁。

    云啸领着陈时让和云隐走进去:“皇上,陈大人和云隐到了。”

    陈时让和云隐一起跪下行礼:“微臣/属下拜见皇上,吾皇圣安!”

    霍念安头也未抬,也没说话,他正在处理朝堂政务。

    他不说话,两人跪着也不敢动,整个暖阁除了翻动奏折的动静之外,寂静无声。

    直到冬安推门进来,走到霍延正身边,低声道:“皇上,娘娘来了。”

    霍延正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迎了出去。

    在路过云隐身边时,气不过使劲踹了一脚,随后又淡淡地瞥了陈时让一眼。

    苏令晚披着白色的斗篷出现在门口,霍延正去牵她的手,语气含着心疼的责备:“怎地不抱个手炉?”

    苏令晚轻轻瞪他一眼:“抱什么火炉?气都要气死了!”

    她说着一把甩开霍延正原本握着她手的手,“都是你的人,能耐得很,个个都要反天了!”

    堂堂帝王,被皇后说得竟是一句话也不能反驳。

    云啸不自觉退到暗处,将自己隐身。

    皇后娘娘刚生完孩子不久,本就心情起伏不定,这两个不长眼的深更半夜的又欺负了娘娘的姐姐,今晚这口气势必是要出的。

    他是无辜的。

    他躲远一点!

    进了暖阁,里面热气扑面,跟随而来的青柚替苏令晚解去身上的斗篷,安静地站到了她身后。

    但心里却是八卦极了。

    听说这位陈大人竟和云隐为了景娘子打起来了?

    哎呦喂,太劲爆了好吗?

    她原本还有点昏昏欲睡的小瞌睡,这会儿直接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要听八卦!

    霍延正也在苏令晚身边坐了下来。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沉声开了口:“你俩好大的狗胆,一个堂堂朝廷命官,一个朕身边的暗卫,半夜三更当街打架,也不嫌丢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被打得很惨的陈大人身上,除了苏令晚之外,其余每个人都不自觉流露出同情之色。

    陈大人一文弱的文官,对上云隐这莽夫,被打得也太惨了吧?

    再看云隐,除了一脸不服气,一点伤都没。

    这一对比,更显得陈大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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