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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盛气喘吁吁地带着队伍,跑出城门外的主路,躲进了一个小路口。

    队伍又沿小路跑出了快两里地,四盛才让大家停了下来。

    各家清点了人数,并没有人掉队。

    四盛和素雪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汪泽然这小子是吃了大力丸吗?也太能跑了。

    等四盛他们回到队尾的时候,随心已经言简意赅地,向牛智信说了刚刚打听到的情况:进城必须要有专用的路引,没有专用路引,绝计进不去。

    “这专用路引是哪里开的?”

    “县里的衙门和城郊几个镇子上都可以开。”

    这就是说他们今天肯定是进不了城了?

    随心道:“官府在城门口还贴了告示,四盛说那告示是让流民返乡的,说回去了当地官府会发放救济粮。”

    随心不识字,听四盛看了解释给他的。

    返乡?好容易走到这里,再掉头回去?

    牛智信有些反应不过来,如果在家乡有活路,他们怎会舍家撇业地、历经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

    坡底村不止有旱灾、蝗灾,还有匪患,六家人一路上的见闻是实实在在的,官府告示却只字未提剿匪的事,就让大家返乡。

    牛智信想不通,便问眼前的事:“那刚才城门口是咋的了?”

    “官府捕快在赶流民,听说每隔一段时间,就出来赶一次,每次都会抓些逃荒的关进大牢里。”

    见牛智信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随心便道:“四盛眼尖,一眼就看到捕快要出城门,就拉着我回来报信了,当时我们正跟人说话,还没问呢,了解的也不是很明白。”

    四盛见随心说完了,才对牛智信道:“信叔,今天反正是进不了城了,咱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宿营,明天再打听打听详细情况。”

    不一会儿,探路的汉子打听到消息:离城门不远处有个灾民区,很多逃荒的人都集中住在那里。

    也许那里情况会好些?六家人的队伍便往灾民区赶去。

    灾民区坐落在一条小河的河滩上,由无数个简易的茅草棚构成,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挤挤堆堆地一大片。

    棚子中间的通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棚区边沿还有不少人正在搭建新的简易棚。

    棚区周围也聚集着许多人,望过去满眼的衣衫褴褛。

    有人在露天搭彻的土灶上烧火做饭,更多的人只是坐在或躺在地上,愣愣地望着过往的人群。

    六家人的队伍一驶上河滩,就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呼啦啦一下子拥上来一群人,围在队伍的两边,目光死死地盯在各家的行李上。

    四盛暗暗心惊,看来这里的情况不比城门口好多少。

    扫一眼周围那些渴望、嫉妒又贪婪的眼神,四盛忙敲锅让队伍继续前进,不要停留。

    队伍不动声色地急速往前走,大家都跟得紧紧的,手里的武器举得高高的,警惕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四周,似乎稍有异动,大家手里的家伙就会当头招呼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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