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千言万语，苏凝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
苏凝不知道，她是如何走出病房的，只知道一口气跑到电梯口处时，她的双眼模糊的看不清路。
坐牢那么苦她没有哭过。
出狱后面对陈素素母女的刁难欺负与及秦牧野母亲的讽刺跟秦牧野分手她都没有哭过。
可是此刻只要一听到念念哭着喊她妈咪，她的眼泪却忍不住的决堤。
“苏小姐，请等等，先生有话对你说。”
身后突然响起宋助理的话，苏凝双肩一颤，心陡然悬空！
她咬紧牙关，将喉咙处晦涩的情绪吞咽下。
“好。”
奶奶还在厉薄言的手里，她没有拒绝见他的理由。
顿时，她擦了下眼角，转过身来，跟上宋助理的步子。
“念念是五年前的那个孩子。”
突然宋特助主动开口告诉苏凝。
瞬间，苏凝的心口再次揪紧。
她真的很庆幸，念念能活下来。
但是，总感觉活着的念念，很可怜，很孤独！
“她很想妈咪，五年来，她一直嚷着找妈咪。先生怕她伤心，一直没有告诉她少奶奶离开的事情。
只是告诉她，妈咪去了魔法学校学魔法，等念念长大就会回来。”
闻言，苏凝才恍然明白，念念为何每次打电话给她，都说魔法学校。
原来是因为厉薄言善意的谎言！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谎言很沉重。
就好似泰山一般，压在她心口，让她无力喘息！
以至于，站在厉薄言面前时，她依旧无法呼吸！
更是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谢谢你，帮我照顾念念一天一夜。”男人主动开口对苏凝说。
平波无澜的话，不带任何表情，也完全听不出谢意。
苏凝知道她是罪人，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无力承受厉薄言的谢谢。
“我有罪，我对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所以，我提的要求，你有没有想好？”
“……我……”
突然苏凝如鞭在喉。
“你奶奶是精神病人，没有药物的控制，应该很麻烦。”
扼住咽喉的话，瞬间揪紧苏凝的心。
自从妈妈离开后，她就跟奶奶相依为命，是奶奶一手将她养大。
五年前，她入狱奶奶精神受刺激后成了精神病患者。
如今，她出狱了，却被厉薄言用来要挟她。
她本来是搞不懂厉薄言为什么非得要杀了他妻子的人嫁给他。
想着难道是要用婚姻折磨她吗？
后来秦牧野说，厉薄言用奶奶做威胁，提出这种要求来，是他更大的阴谋报复。
嫁给他，未来面对的是地狱般的折磨。
想到在监狱里的日子，那些受厉薄言的命而来折磨她的“大姐”，苏凝犹豫了下。
但想到奶奶，她最终答应了：“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