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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子玄点了点头,随即问蒋别鹤,“我们能调动的人手如今有多少?”

    “府里卫士共有三百人,甲卫一百五十人,城外葛老六带来三千人,个个都是精兵,此外还有蔺大哥的人,也有十余人,除非大军出动,否则就凭着京都这些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夜子玄没出声,蒋别鹤又道:“越州和荆州节度使愿效命于殿下,若能再等两日,则两州精兵均可为殿下使用。”

    夜子玄喟然长叹,“明日都等不得了,又如何等两日?”

    他复又冷冷一笑,“我这便进宫去觐见父皇,你们按计划准备,只要我能活着回来,车池便要被我收入囊中!”

    夜子玄站在大殿中央,周身尽显王者气度,在座诸人无不仰而视之,深以追随睿王为荣。

    夜子玄从睿王府里出来毫不迟疑的打马去了皇宫,一个随从都不带,只管催着马狂奔,一路转过宫城东南角,经安麈门入宫。

    只是在经过安麈门时,他略停了停,仿佛欲下马,其时景震中正守卫在侧,忙抱住夜子玄腿叫道:“王爷您快些进去吧,又何须讲究如此繁文缛节?”

    夜子玄微微一笑,握了握景震中的手一句话也没说又骑了马走了。

    他径直到了乾安宫,知道国主此时正在西配殿,便下马欲进去,朱忠忙迎了上来,“殿下还请稍候片刻,待老奴前去通报……”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朱忠脸上早挨了一巴掌,夜子玄早已面沉如水,喝道:“阉奴!天家父子的感情就是你们这群没根的东西离间的!本王要见陛下,儿子来求见父亲,何时轮得到你这个狗奴才来通报了?!”

    朱忠捂着半边脸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崭新的夜子玄,跟方才在睿王府里惶惑不安的那一个仿佛是两个人。

    他正惊愕间,夜子玄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殿内,也不磕头也不行礼,只管目光灼然直视坐在殿内御座上的国主。

    他殴打训斥朱忠,国主在殿内早已听到,却是一言不发,想看看夜子玄下一步要做什么,然而真的看到夜子玄,他又有些吃惊,这个次子面目狰狞双眸喷火,这种濒临失控的状态是国主从未见过的。

    国主先是吃惊,继而有些害怕,再后来就是愤怒起来,高声叫道:“你要干什么?你不经通报就闯入朕的殿中,既不行礼更不跪拜,如此对朕怒目而视,下一步是不是要弑君弑父你才满意了?”

    面对国主的指控夜子玄并不害怕,只是硬邦邦的道:“弑君弑父儿子不敢,但是父皇若是杀掉儿子,只管下旨便是了,又何必假托天象?”

    国主不免皱起了眉头,夜子玄的恼怒与不甘心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他不由得道:“你这又是怎么了?莫非你以为这天象还是朕造出来的了?”

    “天象有异也未必会应在儿子身上,那太史令谭宝龙,儿子与他素无往来,便是有,儿子也不至于蠢到那般地步,在父皇春秋正盛的时候拿什么劳什子的天象给自己造势!父皇,儿子只问您一句,您的心里,还拿我当儿子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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