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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别鹤道:“先是派了一名内监出去,在安麈门被景大人拿住了,据他说王皇后让他去宣孟哲孟将军入宫,景大人自然将他处死,后来大约是老等孟将军不来,她便带了几个人想到乾安宫来,却不知怎地离着宫门还老远呢就又返身回去了,咱们因没得您的命令不敢现身将她拦下,我想来请示,却正好看到……”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满脸嫌恶的看了夜子墨的尸身一眼。

    夜子玄点点头,声音平静无波,“且容她再逍遥片刻,你去湖中见陛下,只说夜子墨意图行刺圣驾已然伏诛,请示他的下一步指令。”

    蒋别鹤领命,出门点了一队兵士浩浩荡荡的去了,樊先生正心忧如焚,虽则这些的大臣现在看起来好像个个都在争先恐后的支持夜子玄,然一旦他落于下风,这些人只怕又会第一个爬起来落井下石。

    一转眼看见岸上火光粼粼,领头的一人正是蒋别鹤,他心中大喜,知道大事已成,忙吩咐架船的一名睿王府心腹,“靠岸。”

    一时龙舟靠在岸边,舟内从国主到大臣又都各自惊疑不定,国主定睛看了蒋别鹤半晌,忽然道:“朕认得你,你是蒋肇中的干儿子,看来那个逆子是不愿自己动手,特派你来行此弑父弑君的事了?”

    蒋别鹤不为所动,只是躬身道:“启禀陛下,夜子墨图谋不轨,意图行刺圣驾,睿王殿下得了消息进宫护驾,如今夜子墨已伏诛,睿王还在乾安宫里等待国主命令。”

    “你……你说什么?墨儿……死了?”国主的声音颤抖起来,只觉得这是今晚最坏的一个消息。

    蒋别鹤平板的声音在证实着国主的疑问,“陛下,太子无君无父无德无才,早就不堪其位,如今更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睿王将之除去亦是为我车池国社稷江山着想,还望陛下节哀。”

    “好……好……”国主喘息着,“传朕的令,废睿王夜子玄为庶人,即刻问斩不得有误!”

    蒋别鹤目光一冷,他身后一队甲士立刻拔剑出鞘,“刷”“刷”之声不绝于耳,裴寂一怔,随即叫道:“陛下神志不清此乃乱命,我等忠心陛下忠心社稷,自然不可应命!”

    他再不迟疑飞快的对蒋别鹤道:“你去传陛下口谕,朕圣躬违和,如今身体每况愈下,于国事有心无力,即日起禅位于睿王,所有军国事悉数委于新君,钦此!”

    蒋别鹤深吸一口气,大声应诺:“是,陛下圣明,臣等谨遵陛下圣意!”

    他头也不回的去传旨了,身后,国主早已委顿在地。他心底明白,要不是裴寂当机立断,他和他的这些大臣怕是要血溅当场了。

    “这个逆子!”他喃喃自语,“他究竟筹备了多久?他为了今天究竟下了多少工夫?”

    他的心中忧惧万分,只觉得第一次认清楚这个儿子,他又想起了王澜,却发现她的面目早已模糊,想来想去都是夜子玄的一张脸,他终于呵呵惨笑起来,“阿澜,是你在报复吗?”

    然而此时此刻,人人都在忙着筹划如何巴结新君,根本无人再去关心他的喜怒哀乐了。

    夜子玄在偏殿内看着夜子墨的尸身,眼前现出片刻的恍惚,他仿佛看见两个小小孩童,俱都穿着软稠袍子头戴玉冠在假山上玩耍,忽有一个宫人过来,对年龄较大的一位道:“太子殿下,您今儿个玩得够了,该去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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