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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谨其实不是没看出来这个儿子是个西贝货,他不过是耳根子软了些,人到是并不昏庸,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因为金铭儿自搬入大兴宫之后就给他停了药,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头脑清醒的。

    之所以没有揭穿此事,第一自然是没有证据,且他也拿不准这就一定不是他儿子,毕竟金铭儿怀孕时所有太医都来诊过脉,夜谨和夜子玄一样,并没有想到金铭儿会服药改变脉象,是以都对金铭儿的身孕信以为真。

    若是为着一些莫须有的怀疑就大张旗鼓的调查,夜谨难免觉得会失了面子,少不得又要引来众人的耻笑,也只得暂且忍耐下来。

    且,在夜谨心里,只要他能复位重新成为国主,这个儿子一点功用都没有了,他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的挑选后宫那群身世绝对没问题的孩子继承他的王位。

    当然前提是他能成功复位才好。

    只要离开了大兴宫,什么假儿子又是什么金太妃的,统统不是问题。

    金铭儿做梦都不会想到夜谨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还自以为自己算计人心挺有一套,一天到晚做着太后的美梦,想到未来的不久就可以垂帘听政威风八面,就兴奋不已。

    易少君!她在心底冷哼一声,等我掌握了权力,第一件事就是发兵攻打南月,定要报那亡国之仇!

    金铭儿心里,从未有一刻忘记过灭国的耻辱,在她看来,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易少君,若不是易少君灭了她的国家,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金铭儿对易少君的恨超越了对所有人的恨,今生之恨不得生啖其肉。

    也正是这一股恨意支撑着她,从南月一直到车池,又到大兴宫,也是这股恨意支撑着她,让她费尽心力谋划了这许多事情出来。

    人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总是能头脑清晰的想出许多事情来,金铭儿也不例外。她知道自己必须想办法让夜子玄失去行动能力,否则计划不可能成功。

    思来想去的,她又把主意动到了孟淑贤头上。

    金铭儿从不肯真正信任孟哲,正如孟哲从没有真正信任过她一样,她总是本能的去想如何给自己留后路,如何不给对方留后路,这个毒如果是孟淑贤去下,那么她手里起码也握有孟哲一个把柄。

    再小的把柄也是把柄,且夜子玄无论如何都是皇子,即便他谋逆,有资格处置他的也只有夜谨一人而已,其他的都是臣子,无权处置君王,孟淑贤给夜子玄下毒同样属于大逆不道。

    金铭儿拿定了主意,又设法使人去宣孟淑贤进宫。

    她对夜谨道:“孟家的那个小姑娘多少日子不见了,臣妾还怪想她的,如今臣妾一个人总是寂寞,不如宣她进来陪臣妾说说话吧。”

    夜谨没什么意见,传旨的人就到了孟府上。

    孟淑贤这两天给关在家里不得出门,正闷得发慌,听说金铭儿找她去大兴宫说话儿,立时就兴头起来,兴冲冲的又是换衣服又是挑首饰忙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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