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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少君跪伏在御座之下,以额触地,“竟动不得四字,儿臣承受不起,若父皇定要这样说,儿臣唯死而已。”

    “你这是在威胁朕?你仗恃着什么?”国主简直不敢相信。

    “儿臣身体发肤、身份地位,皆受之于父皇,父皇若要收回,儿臣不敢违逆,儿臣从不敢威胁父皇,儿臣所仗恃的,不过是父皇的一片拳拳爱子之心。”

    “父皇!”易少君抬起头来,满面孺慕,“私兵之事,儿臣无从解释亦不敢解释,只是儿臣对父皇从不敢有妄念,父皇诛心之语儿臣心如刀割,还望父皇明察!”

    他复又跪伏于地,哀哀恸哭。

    大殿上一片骚动,众臣各在心底叹息,易少君无一字解释,却也解释了个尽。

    易少君已经是太子,他什么都不用做,皇位也总有一天会落在他头上,那么他养私兵防的是谁?他对皇位不敢有妄念,那么有妄念的又是谁?

    潘妃!

    殿中众臣心中悄悄升起这两个字。

    潘妃是国主宠妃,乃是太子庶母,无故攀诬不得,故太子说不敢解释。

    国主面色数变,终于长叹一声,“罢了。”

    易少君听了这两个字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然心底殊无喜意,无论如何这支私兵算是暴露了,潘妃已知他底牌,可是潘妃的底牌,他却不知。

    朝散了,易少君乘轺车至中宫去见皇后,便见从内走出一个人来。此人年约十五六岁,眉眼俊秀,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亲王服色,偏带了一枚莆纹青玉圭,凭了此人的级别,是断然用不上的,显然是施恩的御赐之物,正是易少君幼弟,潘妃之子易少群。

    “太子哥哥回来了,听说太子哥哥这次打了胜仗,威风得紧呐!”易少群行动跳脱,眉眼之间尽显轻浮之色。

    易少君心中厌恶,就此等货色也敢觊觎太子之位,跟这种人当对手简直是奇耻大辱!面上只淡淡敷衍两句。

    易少群不便在后宫就留,带了从人离去,口中犹自道:“得意什么!”

    易少君面色淡然,行至中宫承庆宫,向母亲李氏皇后请安。

    母子二人正叙话,忽闻环佩叮当笑音袅袅,伴着一袭浓香走进一个靓妆贵妇来,穿着碧色销金长裙,带着赤金红宝石的头面,额上两颊皆贴着真珠妆饰的花钿,顾盼间只觉粉光脂艳,丽色照人。

    正是南月国主的宠妃,兴庆宫贵妃潘氏。

    那潘妃草草向皇后请了一个安,接着看向易少君,“恭喜太子殿下得胜归来!”

    到底是庶母,易少君也只得行了个半礼,“贵妃谬赞了。”

    潘妃因着得宠,在后宫隐隐有与皇后分庭抗礼之势,李皇后对她甚是忌惮,易少君也素来是依礼而行,绝不多看一眼。

    今日见了,心底却升起些异样感觉,总觉得这潘妃的一颦一笑莫名让人心悸。

    回至东宫,他仍默默思量,此时朝歌快步走了进来,“殿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关闭了与扶摇国的通商渠道,边界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扶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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