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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从躬身回应,“他们进去的时日还短,还没成什么气候,只有一个机灵的居然混进了坤和宫,当了一个粗使宫女,勉强算是能接近主子了。”

    易少群阴沉一笑,“坤和宫好啊,在坤和宫里头大有可为啊!”他招手让侍从走得更近一些,喁喁细语一番,那侍从点头应命而去。

    不说潘妃一派意图极力阻挠此事,就是东宫上下,对此事的看法也是观点不一。

    细细想来,竟是反对的居多。

    太子司议郎魏缄眼帘低垂,看着足下的一方青砖,仿佛执意要看出点花样来,口中却道:“殿下先时还雄心勃勃,欲先灭上腾再征扶摇,如今转眼就要去向那扶摇公主求亲,这其中的深意,我真是越发看不懂了。”

    太子司直贺光远微微一笑,“殿下做事自有打算,你我忝为僚属,只需从旁协助便好。”

    魏缄不同意,“话不能这么说,你我总还负有劝谏之责,娶一个公主原也不算什么,昔秦晋两国世结姻亲而世寻干戈,并不会因互相嫁娶而改变做派,只不过怕就怕在,殿下对那位公主产生了情愫从而爱屋及乌,影响大局。”

    贺光远仰头看天,复又低头看地,“殿下如今处境艰难,皇后势弱,潘妃和二皇子虎视眈眈,助力多一个是一个,总要熬到登了大宝,才好松一口气。”

    魏缄闻言,亦是无可奈何,不管有多少抱负多少理想,总也要熬到能做主的那一天。

    春末夏初,傍晚时节的东宫内院,笼罩在一片漫天的彩霞之中,院子里种着几株樱花,一阵微风拂过,落樱纷纷,侧眼望去,是一片片华光耀眼的金粉色。

    博山炉里香烟袅袅,一张紫檀木描金卷草纹荷花藕节方桌旁坐了一位青衣女官和一名粉衣少女,二人面貌相似,只那青衣女官看起来婉约柔和,粉衣少女眉眼间却颇有些凌厉之色。

    只见那青衣女官眉头微蹵,“也不知那位扶摇公主是怎样的品貌性情,又会如何看待我等。”

    粉衣少女闻言冷笑,“姐姐何苦这样伤感,管她是什么样的呢,相信少君哥哥不过是跟她逢场作戏罢了。”

    青衣女官看她一眼,半晌方哀叹,“说了你多少次了,怎么还不肯改口,若是让人抓住了把柄,便是殿下也护你不住。”

    粉衣少女却是满不在意,“我们镇日困在这里,院门都不出一步,又哪里能遇到人呢?人都没有,想让人抓些把柄出来都无人理会呢!”

    青衣女官没有理会这句话,还是看着幽远天空,语气似悲似叹,“我时常听魏大人他们说起来,殿下的处境,如今竟是益发艰难了,短短几天连着被圣上训斥了两次,只盼着那位扶摇国的公主嫁过来,可以给殿下一些助力,不要总是让殿下过得这般辛苦才好。”

    话音未落,一滴珠泪已盈盈坠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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