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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颜夕此时却离座,走到陈范二人面前,一手一个亲自搀了二人起来,“本宫只是白说一句,你二人何苦如此惶恐?你我三人虽然名分不同,却皆是太子殿下的枕边人,与旁人自是有所分别。”

    这个旁人指的谁,自是不言而喻,陈范二人口中谢恩,心里却是暗暗叫苦,新来的太子妃和素来得宠的李女官打擂台,没准就想让她们当打手,即便能想了法子避开去,被殃及一二却是在所难免。

    陈孺人又更是后悔一些,若早知道这位公主不好糊弄,她又何必赶着过来卖好?

    上官颜夕却又是一笑,“既是宫务如今在李典记手上,那么待本宫稍候禀了殿下,再行接管吧。”

    她又上下打量陈范二人,笑道:“你二人位分虽然低,却是太子殿下的身边人,除了本宫之外,东宫当以你二人为尊,可我观你二人衣着装扮,仿佛却并非如此?”

    陈范二人越发惶恐,险些又要跪下,上官颜夕已是转头吩咐宫人,“赏陈孺人和范孺人八匹缎子并四套头面,另外吩咐下去,孺人服侍太子爷辛苦,份例上按良人对待。”

    按东宫妃妾等级,良人比孺人高一等,二人却殊无喜意,只是推辞不敢受。

    上官颜夕笑道:“本宫知你二人心意,不过是怕太子殿下会阻挠罢了,你二人放心,自有本宫去同他说。且两位孺人服侍殿下用心,殿下早就看在眼里,只是苦于东宫没有正妃,无人做主罢了。”

    二人依旧惶然,只是不敢明说,眼见太子妃目露疲态,急忙躬身告辞,上官颜夕也不深留,只是道:“空了过来说话儿。”

    秋水在旁边听得明白,她一心想着伺候易少君,自然也是深恨李梦慈,此时就凑上来说道:“殿下要对付李典记,何用得着那二位?看着就是胆小怕事之辈。”

    上官颜夕似笑非笑的睨了秋水一眼,“你这话倒是奇了,本宫为何要对付李典记?只不过是按规矩办事罢了。”

    接着面色一沉,“秋水,你是我跟前伺候的人,更是我从扶摇国带来的陪嫁,一荣一辱皆在于我,你,可要谨言慎行才好。”

    “是,秋水不敢!”

    上官颜夕细细看着秋水,上一世,秋水就是不明白,她是扶摇国来的陪嫁,怎么可能被易少君真正信任?这一世,就怕她还是执迷不悟!

    栖梧殿里的事转瞬传遍了东宫。

    李梦蝶原本心情舒畅,易少君新婚之夜只跟太子妃在一起待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听说面色铁青,她想到宫人的回报就想笑,看来这新妃根本不足为惧啊。

    就算她是扶摇的公主又如何?惹恼了太子爷,日子一样不好过!

    她抬手看了看纤纤玉指上圆润粉嫩的指甲,上面染的凤仙花汁子颜色已经淡了,她斜倚在罗汉床上,就吩咐宫人道:“把我那蔷薇色的蔻丹拿过来,今儿个换个颜色。”

    宫人诺诺应是,取了蔻丹过来在李梦蝶面前跪下,在她手上覆了条白绢,慢慢的给她染起指甲来。

    李梦蝶正笑着,就见贴身侍女宝月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低低的回禀了几句话。她瞬间大怒,手重重的拍在红木镶螺钿束腰小炕桌上。

    那小宫女原本抓着李梦蝶的手给她染指甲,此时放手不及,居然一个不小心把那长长的小指指甲折断了,李梦蝶手上一痛,这一怒更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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