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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少君却没有察觉到李梦蝶的变化,他只是在想,究竟是谁?是谁在给上官颜夕报信?若没有内鬼,就凭着她一个异国人,嫁过来这么短短半年的功夫就能知道这些?

    一时又想到私兵一事,彼时她还是扶摇深宫里的一位垂髫少女,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边心念电转,一边问李梦蝶,“你方才说是栖梧殿里的毯子有问题,你姐姐才摔倒的,是什么问题你知道吗?”

    李梦蝶摇摇头,“当时我扶着姐姐走出殿外,跨过门槛时,隐约发现门口那张地毯,在靠近台阶边缘的地方有些污迹,我只以为是太子妃殿里的小太监懒惰,弄脏了地毯也不肯更换,还暗笑太子妃也太好性儿了,竟不知道约束下人,我姐姐没看见,一脚踏上去,谁知道……谁知道就……”

    她再也说不下去,哀哀的又哭起来。

    哭了半晌又道:“我姐姐向来不出门儿,从未得罪过太子妃,因她没有名分,故也不曾去请过安,太子妃之前并无任何怪罪,却为何偏偏那天,一定要召了我姐姐去呢?”

    易少君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心痛到了极点,又想起多年前的那桩旧事,一时恨意充满整个胸腔,只觉得愤怒绝望,身边的人,他竟一个都保不住,一直护着他教导他的老师他保不住,心爱的女人他同样保不住。

    他睁开双眼,只觉得面前的景色有些模糊,他长叹一口气,须臾又发狠道:“害过小慈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他的话过于狠厉,充满了常人无法承受的恨意,李梦蝶又有些害怕起来,面色变了变,定了定神才道:“是,姐夫你自然不能放过那些人,尤其不能放过上官颜夕!”

    易少君回到自己位于景阳宫东跨院的书房,随手召来朝歌,“你使人去查,何以太子妃会突然召见良娣,在此之前她见过什么人,再有,栖梧殿外台阶上那张地毯有些古怪,你去取了来。”

    他想了想又道:“这么短的时间她还不能销毁那东西,你快去,她若是换了一张新的,你挖地三尺也要把旧的找来。”

    朝歌看他面色极差,想到里头报出来的消息说李梦慈死了,还以为是妻妾争风吃醋害了人命,死的若是别人也还罢了,偏是李梦慈。他自幼服侍易少君,最是清楚这二人的感情,不敢怠慢,急忙答应着去了。

    只去了一会儿,朝歌便回来了,亲自卷了那张地毯扛了过来,“殿下,太子妃并没有更换地毯,还好端端的铺在那里呢,奴才只说殿下要,太子妃也没有阻拦,还让她殿里的公公们给帮忙卷了起来。”

    易少君冷笑,“好啊,当真有恃无恐,打量着我真不敢动你?”一时恨意又升腾起来,咬牙道:“好!上官颜夕,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的命!”

    发泄过了又吩咐朝歌,“你楞着作甚?把这毯子展了开来!”

    朝歌依言展开地毯,易少君亲自俯下身去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一处污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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