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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凡后宫,各色人等一饮一食俱有定数,并不能随心所欲,这个定数便是每日的份例,东宫亦是如此。自上官颜夕以下,直到粗使的小宫女小太监,每日里的蔬菜肉类乃至茶水都是定额,按照各自等级不同分派下去,多了不用退,少了自己补。

    是以上官颜夕有此一问。

    “旁的人自是没有问题,但是李梦蝶……”她有意顿了顿,抬眼看向上官颜夕。

    上官颜夕的面色不变,眼睛里的神色却逐渐冷淡起来,秋若察言观色,便上前呵斥道:“秋水你跟了殿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出这个轻狂样子给谁看?既是要回事,便要细细的给殿下回明白了才是,这般乔张做致,又是要作甚?”

    一句话吓得秋水跪下了,口称:“妾不敢。”

    上官颜夕冷笑道:“你既侍过了寝,又管着宫务,大小总也是半个主子了,不用动不动就跪着,倒让人觉得我是不容人似的。”

    那秋水越发惶恐起来,她只侍寝那么一次,易少君再也不来,对她也没有任何说法,她心里惴惴,却又不好十分说出来,每常心里委屈着,又暗恨上官颜夕既然让她伺候太子,如何事后又不管不问?

    因着她素日做人不好,人也不喜她,为着这事不知取笑过多少次,她无从分辨,只得在心内死忍而已。

    忍得多了,那一层层恨意弥漫堆积不免越积越多,对上官颜夕的恨意也日渐加深。

    然毕竟是主子,且她是陪嫁人员,轻易不可能调往他处,其余南月本国的妃主们又不会信任她,她也只得在上官颜夕身边熬日子罢了。

    她跪着不是,起来又不是,默了片刻方慢慢站了起来,只是身子躬得更低,低了头回道:“殿下,这李梦蝶在东宫里头一向自有份例,太子亲自吩咐的,一应饮食用度皆是比着东宫女官的份例来的,比陈孺人和范孺人倒还高出许多,现下……所以罗女官来找妾,就是询问这件事,究竟这个月的份例该如何发放?”

    因着上官颜夕之前发话要赶了李梦蝶出去,易少君没有任何表示,罗锦儿身为典馔女官,一向乖觉得很,立时就借着食馔份例的事来请示了。

    上官颜夕在心底冷笑,上一世的罗锦儿便是行事谨慎心思缜密又善于体察她和易少君的意思,事事想在头里,故此才深得信任,若不是有了御花园里的那一幕,无论是谁都想象不到她会倒向易少群。

    她忽然想再见见这位罗锦儿,这一世自嫁入东宫,因她懒怠管事,对东宫各色人等亦没有兴趣,女官又无需如妃妾般日日向她请安,是以她尚未见过这几个女官。

    “着人去宣了罗典馔过来,只说我有话要问。”

    “是。”秋若答应着去了,出门吩咐了一个小黄门去传,又返回来侍立在上官颜夕身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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