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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上官颜夕既跟玄夜说定了上课的时间,从此就恢复了骑射课程,每日里总要抽出一到两个时辰学习,一个愿教,一个想学,十来天的功夫竟然进步神速,无论骑马射箭,都很像个样子了。

    上官颜夕便问他,“学了这么些时日了,他日我若遇到强敌,可以自保吗?”

    玄夜微笑,“遇到强敌嘛,你拍了马逃命也就是了,千万不要想什么自保不自保。”

    摆明了嘲讽她功夫还不行。

    上官颜夕气得咬牙,却也知他说的是事实。她自幼娇养于深宫,从一个宫廷嫁入另一个宫廷,素来是个劳心不劳力的,若不是为着对未来命运的恐惧,原无须如此辛苦习武。

    与上官颜夕相处的时间长了,玄夜也常常纳闷,这本应是世上最尊贵最无忧无虑的少女,却如何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沧桑来?这沧桑轻若鸿毛却又重逾青山,看得他有些心痛。

    她仿佛时时担忧着未来,她总是盘算着如何才能自保,她偶尔在他面前提到扶摇,语气里总是充满焦虑。她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娇嫩,然而她眼睛里时时流露出来的沧桑却又那样沉重,让人不忍细看。

    他负手立在窗前,看窗外湛湛晴空,悠悠白云,他想他定会用尽全力去保护她,让她不要受到伤害。

    红衣奉了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笑盈盈的走过去,“公子在想什么?”

    玄夜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道:“怎么是你进来了,珠娘呢?”红衣咬咬唇,心底愤恨不已,面上却仍是一派娇媚微笑,“公子这般离不得珠娘,红衣却是有些吃醋呢。”

    玄夜转过身来,眼睛里带着些温柔笑意,这笑意总是让红衣心慌气短到忘记自己的使命。他抬起手来,慢慢摩挲红衣的面颊,微笑道:“红衣,为何想要到我身边来?”

    红衣怔了怔,为何要来到他身边?

    他原是最风流倜傥的一个人,气度清贵,却偏又常常流露出魅惑人心的风情。家中胆子大的侍女总是喜欢偷瞄他,而他偏偏又极温柔极客气,无论使唤谁,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笑意常常让那侍女面红耳赤,心跳加剧。

    她们都说,若能跟了二公子,才是天大的造化。她却不曾想,她竟有了这样的造化。

    那是大公子设的宴席,当日在宴席上伺候的原是绿衣,据说他看了绿衣,夸赞她最适合绿色,还赞道:“绿兮衣兮,舒窈纠兮。”

    大公子哈哈大笑,“你既喜欢,便将这绿衣送了给你。”绿衣原不叫绿衣,却因这一句话改了名字。

    大公子又言道:“自来送东西没有送一个的,总得凑成一对才好看。”还让他宽限两日,凑足了两个一块送给他。

    不想当夜,大公子就召了她进书房,给她改了个名儿叫红衣,让她和绿衣一起,去服侍二公子,不,是监视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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