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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攥了攥拳头,极力让声线变得平和,“父皇,诸位大臣还在偏殿里等候,请父皇示下。”

    “哦。”国主仿佛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对崔佛海道:“你去传朕旨意,让他们都回去吧。”

    “是。”陈佛海躬身应了,闪身出去传旨。

    因有国主口谕,潘妃便不再停留,带了易少群走了,李后便令丝萝端了她方才一直坐着的椅子过来,摆在国主床前,理了理衣裙在上面坐下,吩咐儿子,“君儿你同太医出去,细细问明白了开药的方子和煎药的法子,要亲自守着药炉才好。”

    易少君正欲答应,国主却道:“不用那么费事,就在这里说,让朕也听听,煎药的事自有崔佛海安排人去做,东宫又没有煎过药,使唤他作甚。”

    李后知道他不放心,唯恐自己母子趁机害了他,当下也不多说,心下只是冷笑而已。易少君看了国主一眼,眼底滑过一丝嘲讽,面对太医时,却又是一片焦虑纯孝之色。

    院使亲自写了方子,又交代如何熬药,易少君便笑道:“烦请院使去外殿等候,待崔大伴回来交代给他就是了。”既然国主信不过他,他便索性不接手。

    然戏还是要做下去的,待药熬好了送上来时,他却将药碗端了过来,当了国主的面亲自尝了,无事后方递到李后手里,由李后亲自喂给国主。

    李后便笑道:“君儿实在是十分孝顺陛下,只不过他素日里老实惯了,不会表现罢了。”国主听了略点了点头,却是没多说什么。

    一时吃过了药又漱了口,国主便重新躺下来,不一时就睡着,李后便吩咐太医退了出去,又命小宫女放下帐幔,熄灭了四角的宫灯,只余小小一盏,室内顿时昏暗起来。

    此时天已经黑了,只有昏黄灯火照出一幢幢影子,易少君冷眼看着床上的父皇,只觉得一颗心凉透了,不到这样的生死关头,他也不知道国主竟是将他母子二人当乱臣贼子一般防着。

    便是病着,醒来第一件事竟然是问自己母子身在何处,唯恐自己趁机会做出些什么来,他嘴角慢慢噙出一丝笑意来,却是冰凉森冷,李后冲他使了个眼色,母子二人来至大殿一角,李后便冷笑,“今日之事,我儿可看明白了?”

    易少君点头,“儿子明白。”

    李后没有说别的,目光幽远深沉,眸中翻腾着算计、权谋、野望、愤怒和深深的恨意,易少君劝道:“母后无需太过忧心,一时半会的也到不了最坏的情况,且儿臣自有打算,母后只管安居内宫,等着儿子的好消息便是。”

    李后笑道:“我的儿,我知你必不是任人宰割之人,你放心,有母后在,必不能让那个小崽子凌驾到你的头上。”

    国主的病反反复复,过了几天都没有好全,按照国朝向来的规矩,自然是太子监国,临时代替国主处理朝事。国主纵使不甚甘愿,自来规矩如此,一时却也不好违背。

    且,李后和易少君多年经营,也颇有些势力,历来废后废太子,从来不是什么容易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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