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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行夜宿,在路非只一日,路程再远也有走得完的时候,终有一日到了家。

    珠娘还是第一次跟着玄夜回来,但见府邸宽大华丽,下人奴仆成群,却皆是静悄悄的,举止间显出十分的规矩来,方知红衣并不仅是出言恫吓。

    她早知玄夜必然出身富贵,然而门口虽悬了匾额,她又不识字,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随了众人进府,府里没有长辈,亦没有主母,只有几个管事嬷嬷,看起来气度不凡。

    男管事无论年龄大小,皆是面白无须,说起话来又尖着嗓子,仿佛传说中的太监,她心中惊疑不定,再加上玄夜没有吩咐她再打掩护,无需再跟红衣吵架,她便镇日窝在自个儿屋子里不出门,府里人再不知道她的脾气,便说爷新纳的这个侍妾十分规矩,那一路跟了玄夜回来的不免暗暗纳罕。

    红衣却跪在一个服色华丽的青年男子面前,细细的禀报一路见闻,“奴婢随了二爷住在上京城里,起初二爷只是在驿馆居住,后来便纳了一个舞姬,便赁了一所宅子带了奴婢们搬进去住着,二爷并没有做什么,只镇日里宠着那个下贱的舞姬。”

    红衣虽是这青年男子派出去行美人计的,然她毕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不想让人觉得她无能,所以只说对方什么也没做。

    那青年男子却是问道:“那舞姬又是什么人?”

    红衣忙道:“奴婢细细的打听明白了,原是被拐子拐了出来卖到**的,后来又被老鸨转卖到画舫上去做舞姬,间或做些陪酒的勾当,却是上回二爷去喝花酒看上了,买回来的。”

    那青年男子把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皱眉思索了半晌,便对红衣道:“你多盯着那舞姬,我总觉得她来历不简单。”

    红衣愤愤道:“她能有什么来历,大爷也忒瞧得起她,不过是个妓子,手段倒好,镇日里狐媚外道的,把二爷迷得什么似的。”

    那青年男子沉下脸来,“所以我要你盯着她呀!”

    红衣看他面色不好,不敢再说,只得低低答应了声“是”。

    不说此后红衣又掉转了方向去监视那珠娘,玄夜却是在跟一位绿衣女子在说话儿,那绿衣女子穿着一袭碧绿碧绿的曲裾,领口袖口上却又绣了杏黄色的折枝花,看上去古意盎然,她长相本就十分妩媚,体态更是婉转风流,娇滴滴的喊一声“二爷”,能叫人酥倒半边身子。

    此时她依偎在玄夜身上,一身的清香扑鼻而来,细嗅着却带了淡淡梨花香,玄夜便微微皱了眉头,心道凭你也配用梨花!脱口就要训斥她,转念一想却又笑道:“这香气跟你倒是十分不衬,以后还是不要用了。”

    那绿衣女子撒娇撒痴的搂了他的脖颈,“人家好容易调的好香,巴巴儿的等着二爷回来,今儿个才头一回用,还指望着二爷夸一句,不想二爷倒说奴婢配不起。”

    玄夜一手搂了她的腰,身体却是不着痕迹的离她远了些,笑眯眯的道:“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你不配,只是绿衣你这长相体态,用了梨花反而不显,你若是喜欢那些花香,不若用些玫瑰香牡丹香的,岂不是好?”

    原来这绿衣女子便是与红衣一起被送过来的绿衣。

    绿衣听了就欢喜起来,拍手笑道:“既然二爷喜欢,奴家以后便调些玫瑰香来用,但只奴家这样听话,二爷又怎么奖赏奴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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