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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得玄夜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王后母子暗暗欣喜,只要再多打几下,心腹大患就消除了。此时就听到外头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陛下,老奴苦候多时,还望陛下召见!”

    国主瞬间抬起头来,王后知道这个瘟神一来,玄夜今天是死不成了,不由得暗暗咬牙,耳边听得国主道:“嬷嬷来了,快宣。”

    话音刚落,一个柱了龙头拐杖的老妇步履匆匆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跪下了。

    她穿着青皱绸一斗珠的羊皮褂子,一头梳的整整齐齐的银白发丝,只插了一支样式简洁的白玉簪子,装饰甚是朴素,虽是跪着,通身的气派却是让人不敢小视。

    国主跟是亲自走到她面前,俯身将她扶了起来,口中道:“张嬷嬷何故行此大礼,谨并不敢受!”

    原来这国主名叫夜谨。

    张嬷嬷顺势站了起来,对夜谨道:“陛下,老奴在殿外请求召见,苦候多时无人通传,不得已出声惊动了陛下,自是要请罪,便是冲撞了娘娘,要打要杀,自有老奴去领。”

    王后听了,指甲深深掐入手心,心中骂了几百句老不死的老货,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口中还说道:“张嬷嬷这是说的哪里话来,真是折杀哀家了。”

    张嬷嬷并不理她,只是看着国主。夜谨便道:“嬷嬷是母后在日身边最亲近之人,且又看顾于我,若有事吩咐,只需使人来唤了我去便罢,何苦要辛苦走来,若是累着了嬷嬷,谨心里又如何过意得去?”

    张嬷嬷笑道:“陛下怜惜老奴,是老奴的福分。然老奴到底是个奴才,哪里敢劳动陛下,老奴今日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听说玄儿惹得陛下动气,便赶着过来看看,便是玄儿不好,你却也要保重,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太后娘娘在天上看着也是伤心,便是老奴,心里头也难过。”

    因张嬷嬷与国主说话儿,那板子便暂时停了下来,玄夜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王后也知道今天这事也只得这么过去,咬咬牙笑道:“嬷嬷这话说得很是,哀家也是这般想的,只是陛下在气头上,哀家与太子不敢相劝罢了,幸亏是嬷嬷来了,不然玄儿却是要吃大亏呢。”

    张嬷嬷此时方对王后施礼,口中道:“王后有这份心意,老奴感激不尽,便是玄儿,心里头也是领情的。”

    国主冷眼看了玄夜半晌,挥挥手,那几个行刑的人便退了出去。张嬷嬷便走过去低头看视,见他虽是呼吸微弱,且喜还尚是规律,料着性命无碍,便放下心来。

    “陛下,老奴倚老卖老,便说两句话,如今不过这两个儿子,正是要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守护这车池国的江山,便是将来太子殿下登基,睿王也可从旁扶持,打虎尚需亲兄弟,更何况治国呢!”

    夜子墨恨不得立时就使人去害死这老妪,然母亲面上都对她颇为礼遇,国主更是敬重于她,只得把满腔怒意咽了下去,对国主道:“嬷嬷说的很是,适才爹爹在气头上,儿子不敢相劝,此时既有嬷嬷在,儿子也大胆说一句,就算弟弟荒唐不堪,总也是儿臣唯一的弟弟,还请父皇饶了他这一遭,若是父皇看了弟弟就生气,以后不许他入宫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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