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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自悔失言,且老周自从负责照料了金铭儿的伤势病情,如今可是院判面前的红人,国主那里怕也是挂了号的,要不是年纪实在老,老得再过两年就要致仕,怕是院判的位子都要让给他来做呢。

    忙对周太医笑道:“老前辈,小子年轻不会说话,还请老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老周摆摆手,倒是十分的宽宏大量,“我这里自是不妨事的,老弟只需注意着些不要在别人面前带出来这些便好,昭仪娘娘是后宫嫔御,哪里能随意拿她打趣儿呢?”

    “是,是。”那人想到后果,抹了一把冷汗,对着老周千恩万谢一番才走了。

    老周便收拾了东西,又把一身惨绿官服换下来,这才穿着家常一件灰色直裰出了宫门回家去了。太医俸禄微薄,且他一辈子也没混上个一官半职,到老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从六品太医,家里房屋自也逼仄,只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儿。

    一个老仆蹒跚着过来开了门,周太医进去了立时又关上,那周太医方直起了身子,又从脸上扯下一张面皮,再把一头白发苍苍的假发摘了,攸的变作一个四十余岁的黑脸汉子。

    他又把那件灰色直裰掀起来卷成长条围在腰间,这才大马金刀的往院中石凳上一坐,一脚跷起放在另一个石凳上,“每日里装得这么个老态龙钟的,憋死老子了。”

    那老仆也挺直了身板笑道:“进宫伺候娇滴滴的娘娘们,那还不好?”

    周太医笑骂道:“你小子嘴巴里放干净点,什么娘娘们,左右就那么一个,你又不是没见过。”接着又问,“老周今天情绪怎么样?没再寻死觅活的?”

    “今天安静得很,大约也是想通了,到没怎么闹,给他粥饭也都吃了。”

    周太医点点头,“好生照料着,咱们不过是借了他的身份行事罢了,公子爷可是千叮万嘱,无事万不可轻易伤了人命。”他谨慎得很,只称玄夜为公子。

    原来这周太医并不是真正的周太医,因之前金铭儿住在承乾宫的西暖阁里,玄夜的人想要跟她联系便不是那么容易,是以玄夜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找了一个一辈子郁郁不得志没几个人注意到的老太医,命人假扮了他,去跟金铭儿联络。

    那真正的周太医开始自是不肯的,他虽然年纪大了且一辈子没混出个样子来,却难得的为人方正得很,又有一腔忠君爱国的心思,虽然不明白这伙人的意图,却也觉得不是好事,竟然要去禀报南月国主。

    这黑脸大汉便绑了他,又把他家人一起绑了,言明事成之后就放了他们,可若是走漏了风声,就不要怪他狠心了。

    这真正的周太医开始几日每天咒骂不已,直到现在发现事情已经不可挽回,这才安静了下来,又难免哀求那黑脸大汉,千万莫要伤了他家人的性命。

    黑脸大汉笑道:“周老丈您千万放宽心,我们又不是山贼劫匪,不过借了老丈的身份做些事情罢了,事成之后我们自然有多远走多远,半点连累不到老丈的身上。”

    他安慰完周太医,看看天色,那假扮老仆的小厮端了饭菜过来,不过是普通的烧鸡牛肉,一大碗清炖白菜叶子,黑脸大汉一顿吃了,又吃了四五个实心的大馒头,这才看看天色,换了一身短打悄悄出了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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