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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春花走了,小木屋里就留下姜如意一人。

    被子虽然很旧,但是很暖和,被邊泛着年月的陈旧黄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潮味。

    从刘春花出门的脚步声分辨来,这个家应该不算大。

    原本书里写的是,刘春花生下个死婴后,郁郁寡欢,渣爹则是拿捏了她的命门,隔三差五就提起,嫌弃她晦气还没用。

    最后,在纺织厂工作的刘春花染上肺结核死了,本以为可以去陪当年死去的孩子,殊不知姜如意还在人间受尽折磨。

    活着的时候两人面对面也不知道彼此的关系,死了,也是错过。

    也不知道她的出现,会变成什么样……

    天,亮了。

    姜如意已经能微弱地看到一些光亮。

    雨应该是停了,可是刘春花,还没回。

    刚出生,她觉多,撑不住睡了过去。

    等她睡醒,居然听到了“咩咩咩”的叫声。

    羊?

    记忆中,姜家没有这东西才对。

    刘春花赚的那些碎票子,都被渣爹挥霍一空,而且在生产队领只羊回来,要不少工分。

    紧接着,有人推开了房门。

    刘春花?

    “嗯。”刘春花闷声应着,在门外不知捣鼓着什么,好一阵才迈进门。

    哪来的羊啊?

    刘春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往门口望了眼,拴在柱梁上的母山羊,叹了口气。

    怎么了?

    姜如意预感不妙,他们没在后山?

    “在是在。”刘春花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缓了好一阵子。

    她慢吞吞的,姜如意都快急死了,才又听刘春花说道,“他俩哄骗我,说是帮着放羊,当我是三岁孩子。”

    谁家好人,三更半夜在野坟地里放羊?

    再说那张寡妇,衣不蔽体的,要不是她撞见,估计都脱得溜光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一来这年头不兴离婚,二来孩子还小,最重要的是,刘春花怎么也想不通,她十二岁被拐卖到瓦窑村,虽然年纪小逃跑过几次,都被抓回来。

    但后来她认了命,一心一意待姜超好,十多年了,为他洗衣做饭,生儿育女,她不相信,姜超真会抛弃她,跟张寡妇好上。

    姜如意眨巴着澄澈的双眼,嘴巴子蠕动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所以呢,所以怎么样了?

    听着脑海里孩子的追问,刘春花又叹得天云变色,“你别管了,日子能将就着过就过吧!”

    她站起身,两股战战,裤子早就被血水浸湿了。

    饶是如此,脸色惨白的刘春花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厨房捧出个瓷碗来,到山羊跟前挤奶,“娘身子虚,还没奶喂你,他们虽然撵我走,好在娘好歹给你牵了这羊回来。”

    羊的咩咩声,奶水滴答声,汇入姜如意耳朵里,她恨铁不成钢,气得直蹬腿。

    所以说她娘是恋爱脑实锤,都这样了,还舍不得离婚,非得让那对狗男女骑在头上拉屎吗!

    刘春花挤奶没听着,刚生产后,还没得到休息,这会儿双目无神,只重复着手上机械的动作。

    她在出神,院门口走近了个了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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