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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见谢筝不语,慈音有些忐忑,于是问道:“是...不满意吗?”

    谢筝摇了摇头,倒不是不满意,只是很吃惊罢了。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叫停,恐怕也不太合适。

    她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大喇喇地坐到了檀木圆桌边,像模像样地从芥子袋里取出了两个金色的小酒杯。

    待到杯中斟满酒,谢筝便朝他招了招手,说道:“快过来啊,还愣着做什么?”

    慈音自问了解谢筝的为人,知晓她素来无所惧,没想到在这般人生大事上,也是如此坦然。

    他既觉得高兴,因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但同时心中又划过一抹无所知的低落,因为她眼中毫无波澜,没有期待,也没有雀跃。

    但即便是这样,慈音也觉得知足了。

    唇角勾起的笑容越发明亮,他坐到谢筝身侧,然后举起酒杯,分了一只递到她手中,眼角眉梢潋滟着无边的春色。

    谢筝抬手举着酒杯,挑了挑眉:“这个,是不是就叫做合卺酒?”

    慈音眸中笑意愈盛,应声道:“喝了合卺酒,你我就是夫妻了。”

    谢筝一脸恍然,然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毫不拖泥带水,愣是让身边的人都来不及出声阻止。

    慈音:“……”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怔,忍不住笑道:“合卺酒不是这样喝的。”

    谢筝顿了一下,迅速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然后掀起眼皮看他,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先尝尝味道。”

    酒杯再次被斟满,她捏起酒杯,玉白的脸颊上已经开始浸透出诱人的粉色。

    “来,喝酒!”

    说着她就要跟慈音碰杯,然后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两人手臂交叉,终于顺利地喝完了这杯酒。

    谢筝放下酒杯,颊边的红晕凝得更深了,抬起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慈音只觉得喉咙发紧,想要说些什么,临到嘴边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余越发粗粝的呼吸声。

    谢筝看着他一直紧张地吞咽口水,觉得奇怪,伸手碰了碰他的喉结,问道:“你怎么了?口渴吗?难道是身体不适?”

    说话间,她已经伸手摸到了酒壶,准备再给他倒一杯,却被慈音截住,骨节分明的大掌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手掌包裹住。

    谢筝垂眸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去看他,眼神已经开始有些不正常的发直。

    慈音蓦地一笑,心中不由得叹息,失策了,明知她酒量极差,方才就不该拿酒出来的。

    “我不渴,也不想喝水。”

    谢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下一瞬,忽然就站起身来,扯着慈音就往床边走。

    “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慈音哪里料得到她会有这种出格的行为,整个人都怔愣住,直到被谢筝按到床上,他才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你...醉了吗?”

    谢筝跳上床,刚跨坐在他的腰腹上,陡然听到声音,动作一顿,低头看着他,语气甚至称得上平静:“我醉没醉,很重要吗?”

    慈音沉默了一瞬,然后轻叹道:“很重要,因为我希望这样重要的时刻,你是清醒的。”

    谢筝闻言,也跟着叹息一声,翻身在他身边仰躺着,两人枕着一张龙凤枕,脑袋靠在一起,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你如果真想我完全清醒,最开始就不该拿酒出来的。”

    说着谢筝翻了个身,扳过他的脸,面色平静中带着些凝重:“你在担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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