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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妈妈那一刀,扎进了杨欣欣的下腹,刺穿了她的子宫。女人的子宫有着丰富的血管,特别是腹部的主动脉,一旦发生破裂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院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那一刀割破了腹动脉,血是怎么也止不住,要么保人,要么保子宫。

    子宫对一个女人十分的重要,繁育后代、保持美丽都需要子宫的作用,一个女人失去了子宫,也就失去了做妈妈的资格。

    杨庆明再精于计算,他也是一个父亲,女儿就躺在抢救室里,输进去的血还没有流失的快,他如何能不心疼。

    “杨先生,你要快点做决定,晚了令爱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同意书就有十几张纸那么厚,每一张都标注了手术的危险性,只要他的笔落下去,杨欣欣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妈妈了。

    “就没有其它法子么,我女儿才二十五岁,这对他太残忍了。”

    “病人的伤口很深,如果不及时摘除子宫,怕是止不住出血。”

    杨庆明还在犹豫,抢救室内突然传来护士的叫喊声,杨欣欣的状态十分不好,已经出现了休克。他捏紧手中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本是一件小事,顶多算是个八卦新闻,权少顷却在里面听出了别样的味道,只身去了一趟暗牢。

    杜学智就关在暗牢的第一层,权少顷没有让人对他施刑,一个在宋朝心里已死的人,实在没有让他虐玩的兴趣。

    之所以一直关着他,是怕他再去找宋朝,碍自己的眼。

    其实权少顷放他离开,杜学智也不会再去找宋朝,那句‘他在我的心里已经死了’,彻底断了他心中的念想。当初是他负了人家,愧疚与补偿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去见她的借口。

    即然宋朝不希望他的出现,杜学智没有脸面,也没有理由再找人家。

    暗牢其实是建在人内心处的心牢,它的黑,更像一面具有魔力的镜子,可以让人内心的负面情绪放大。

    杜学智这几天一直处于,一直对宋朝的愧疚当中,想起宋朝对自己的种种好,还有那夜借着酒醉的放纵。其实那时他大脑还算清醒,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想毁掉所见到的一切。

    不但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婚姻,也毁了杨欣欣,他知道杨欣欣并不喜欢自己,甚至十分的恨他,杜学智还是自私的想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愧疚,悔恨,不断的自我否定,杜学智陷进了死循环中,他就像走上了无限循环的莫比斯环,永远也不会找到出路。

    一道光照在了他的身上,杜学智木讷的抬起头,监室的门打开,走廊里面的光照进来。这就是暗牢每一层的不同,第一层有微弱的灯光,第二层一点光亮都没有,第三层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权少顷站在门口,他的旁边有一把椅子,同样是坐着,权少顷架起一条腿,用傲视万物的目光看着他。

    杜学智坐在硬板床上,双腿垂在地上,含胸低头,是半点活人的生气都没有。权少顷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这个人,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对手,若不是他娶了宋朝,两人巨大的身份差距,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明显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垮了,就是有一身骨头架子撑着,他就是地上堆埣的一堆烂肉。权少顷见过太多,从暗牢里面出去的人,肉体好好的,精神却头垮了,这也是暗牢可怕的地方,它可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权少顷为自己点了一根烟,烟还是从曹天明小店里买的那一包,啪的一声打火机冒出一赶火苗,点燃他手中的烟,放到嘴边轻轻的吸了一口。

    “你妈,来帝都找你了。”

    杜学智的婚姻没了,工作毁了,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

    “你妈妈去找了杨欣欣,知道孩子没了,用刀捅了她。”

    短短几句话,不到二十个字,却陈叙了一个残酷的现实,舍弃婚姻得来的孩子没了,他的母亲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杜学智一动,从硬板床上掉了下来,他的双脚许久没有活动,有一些血脉不通。

    “我妈,她怎么样了?”

    杜学智没有问杨欣欣,没有问那个还没来到世上,就被搅成肉泥的孩子,母亲果然在他的心中占有最重要的位置。

    “杨家没有报警。”

    杜学智不会以为,杨庆明没有报警是念着旧情,被光明照不到的地方往往是最黑暗的。杨庆明不想惊动警方,是想自己动用私刑。

    久未活动的双腿,一但开始血脉流通,那也是最痛苦的时候。杜学智咬着牙,努力挪动着双腿,想让自己站起来。

    果然是一个孝子,他越是孝顺,越是在乎自己的母亲,往后的余生会越加的悲惨。在杨欣欣失去子宫的那一刻,权少顷就想到了一个恶毒的点子,将三个相互憎恨的人,用某种方式永远捆绑在一起。

    每天的相处都是煎熬,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这比杀了这个人更加的残酷。

    杜学智要走,权少顷没有拦他,这个男人往后余生将生活在无尽的折磨之中。地狱从来不在暗无天日的冥府,心若油烹,处处是刀山火海。

    望着他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权少顷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幽幽说道:

    “欢迎来人间。”

    宋朝不知地狱是什么样子,天天有一只背后幽灵跟着自己,她是不堪其扰。自己若是赶她走,权九膝盖不花钱似的,立刻给自己下跪。

    庙里面的菩萨,也不能被人这么拜呀,而且那个跪拜之人,还用怨怼的眼神看向自己。相识久了,宋朝发现权九相只对权少顷一个人,露出敬畏之色,权家家主是她心中的神,而自己曾用酒瓶子打破了权少顷的头。

    我时时刻刻想弄死你,却不得不跟在你的身边伏低做小,权九没有那个眼神杀了自己,已是在极力的忍耐。

    快过年了,哪里都是那么多的人,宋朝想去添置一些东西,其实权家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件事,并不需要她亲自去挑选,只要将想要的东西交待清楚,自然会有人将东西置办好。

    宋朝还是想自己去买,那才有过年的感觉,胖婶一家照看外公的房子,虽然是村里面的安排,但这个人情要领,她想给胖婶买几件衣服邮回去。

    商场里面有的许多的人,宋朝走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权九极不情愿的跟在她的身后。出身权家,权九一出生就拥有最好的,商场里面这些批量生产的衣服她看不上,宋朝则是逛的津津有味。

    服装区年货是采购的重灾区,特别是儿童和老年人的区域,总能看见一家人来选购衣服。

    权九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也不喜欢那些人身上的味道,特别是那些跑来跑去的小孩子,无法无天还流着口水。

    宋朝不觉的这有什么,专心挑着衣服,她的目光落到一件蓝色的衣服上,面料不错版型也适合胖婶,她刚伸出手去拿。

    一只白面馒头的胖手,早一步拿起了那件衣服,那个女人和胖婶差不多年纪,身材却要更胖一些,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高高壮壮,不用做什么检测,从身型上就可以看出来是祖孙二人。

    那位胖阿姨对手里的衣服似乎非常的满意,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了几下有些小,又翻看了一下标签,大概不是自己的尺寸。

    “那位阿姨,衣服你穿不了。”权九看不惯宋朝软懦的个性,自己看中的东西被人给抢了,半点脾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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