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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这一吐,就完全停不下,双手拄着膝盖,胃袋里面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直至吐出胆液,才痛苦的蹲下身子。

    权少顷与她有一定的距离,那股胃内物的酸臭味,熏得他直皱眉头。

    山上的风很硬,直往宋朝衣领子里面钻,她先天不足,最是畏冷,双手抱紧身体,想让自己暖和起来。

    “你平时胆子不是很大,和爷呛声的时候,不见你这么脆弱。”强者的世界没有拒绝这个词,只有办不好的事,没有办成的事。

    他想要宋朝,即使宋朝已经结婚,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宋朝也是他花心思最多的女人,既然有所付出,自然是为了丰富的回报,当预期没有达到,他的愤怒可想而知。

    宋朝将头埋进双臂之间,她有胃疼的毛病,是常年不规律饮食造成的,最近一段时间胃疼的毛病又闹了起来。

    见宋朝将头埋得更深一些,这是无声的拒绝,权少顷的怒气更盛。

    “华小天别看到表面上无害,内里流着黑帮的血,他一句镯子戴在谁的手上,她就是我们华家的人,你就以为找到了新靠山。”

    这才是权少顷生气的真正原因,那天在盛世的年会上,华小天挽着宋朝的手,那般高调的出现在会场。旁人一字一句对二人的讨论,全都扎在他的心里。

    这是华小天玩的把戏,只要他动了气,就算输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按不住他蓬勃的怒火,才会在停车场来那么一场世纪大战。

    那天,权少顷打出的子弹,距离自己只有十几厘米远,不是一颗而是连续三颗,全都打在她所在那一侧的车玻璃上。

    华小天的车是防弹玻璃,第一颗子弹只在玻璃上打出裂纹,第二颗子弹打在同一个位置上,裂纹面积增大,第三颗还是那个位置卡在玻璃之中,冲击力造成了玻璃的变形。

    能将三枪打在同一个位置,射击之人的枪法非常有准头,透过裂开的车玻璃,宋朝真真切切看到权少顷举枪时的毫不犹豫,和眼中浓浓的杀气。

    向内突出的玻璃,完美呈现了子弹射击时的轨迹,宋朝眼看着子弹冲破防护,就停在了自己的眼前,连呼吸都吓得停止了。

    那一刻她与死亡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原来他们口中那句‘去死’,不只是一句玩笑话。也让她深刻的体会,与这些帝国阔少的差距,不是银行存款中零的多少,而是对法律和生命的漠视。

    外公是一名赤脚医生的原因,常把一句人命大于天放在嘴边,受到他的影响,宋朝十分重视人命,无论那个人自己认识还是不认识。

    “华小天会正眼看你,全是因为爷的缘故,不要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要不然爷第一个灭了你。”权少顷很生气,背叛是他们这种人的大忌,若不是宋朝与其它女人不同,早就被无公害处理了。

    山风吹过宋朝耳边的长发,发丝随风舞动,山中的风冷,权少顷的话更冷,她想站起身就走,可她的胃好像绞到了一起,双腿根本没有一丝气力。

    语落权少顷似乎还不解气,一双眼死死盯着蹲在地上的女人。宋朝这个人外表柔弱,有时也会选择委屈求全,那些不过是她的伪装罢了,若是触碰到她的底线,也是一只随时暴走的母狮子。

    今天竟然没有与自己呛声,权少顷觉得有些奇怪,难道那个孙小军的母亲对她真的那么重要。

    蹲在地上的女人,身体小小的缩成一团,头埋进双臂之间,肩头一抖一抖的,好像在那里哭泣。权少顷最讨厌女人哭了,抽抽搭搭看着就让人心烦。

    “喂,你不是在哭吧,爷可最讨厌女人的眼泪。”

    宋朝没有理他,这回不止是肩头在抖,似乎全身都在抖。女人哭,把自己全身都哭得抽搐的,权少顷还是第一次见,是越看心越烦。

    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块,权少顷心烦意乱,女人的眼泪多时是无用的,眼泪98%以上是水,其余是各种无用杂质的液体,除了暴露自己的软弱,又能起什么作用。

    就是这汪废液,却能让男人心烦意乱,越是在乎一个女人,这种烦乱就越甚。

    “别哭了,好像爷给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权少顷里烦乱,语气也不会太好。

    “给脸了是吧,爷让你别哭了。”

    地上的女人抖了抖,始终没有回应他,权少顷气不过,伸手去扯宋朝的手臂。宋朝那被瘦弱的身子,被他强拉着半站了起来,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从双手臂间抬起来,没有惹人厌的眼泪,却有一颗颗大如黄豆的汗滴。

    山顶的风这么冷,一定不是热的,看她隐忍的样子,一定忍耐着某种痛苦。

    “你……”

    “我胃疼”

    宋朝一只手捂着胃部,这三个字气若游丝,刚刚吐出嘴边,便被山中的风刮散。抓着她的手臂的五指紧了紧,权少顷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发,全都郁结在心里,来之前他可是心里盘算着,要让这个女人长长忆性,知道自己是在谁的羽翼之下,不要动不动就被别的男人拐走了。

    郁结的怒火在胸膛里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忍字是心头上的一刀,能让他心头悬刀的人通常下场不会很好。再看一眼血色退尽的脸,还有那随时会晕过去的小身板,权少顷心中一声叹息。

    “你真是麻烦透顶。”

    说着伸手将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宋朝虽然疼得几近昏厥,却没有忘记此行的目地。

    “孙小军呢?”

    “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他可比你皮实多了。”

    权少顷将人抱上车,绕到驾驶室位置,车子调转方向下了山。宋朝疼得卷缩成一团,还不忘与权少顷争吵。

    争吵的理由竟然是去哪家医院,权少顷当然首选人少服务好的私人医院,宋朝想去指定的公立医院,因为张阿姨就在那里住院。

    “这种事情还要和爷争,你也不至于穷成了那个样子。”

    “我有医保”宋朝懒得理他,随便丢给他一个理由。

    医保这事权少顷还真的没有,他表弟就是开医院的,权家也有自己的医疗团队,生了什么病,用了什么药,主治医师是谁都是绝秘。

    医保系统的报销,需要对病人的病情,用了什么药,使用了什么医疗器械,享受什么样的服务,十分明确的罗列出来。将里面不在医保报销名单的去除,在按一定比例报销,权少顷享受的那些服务,医保体系不在报销之列。

    权少顷竟一时无法无语,看着她十分痛快的样子,将车子开到她指定的医院。公立医院病患多,医疗资源有限,做什么都要排队。

    权少顷捏着一打单子正在人群后排队,宋朝则坐在大厅的椅子等着,导诊见她不舒服,送了一怀热水给她,有了热水的温暖,她的胃好受了许多。

    权少顷人高马大,站在一众排队大军中,鹤立鸡群的存在。若不是他周遭的怨气已经浓得可以结出水来,以他有颜有身材的好条件,早就有人上前搭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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